顾漫青的话让所有人都怔住了,一时间,居然还真的没有一个僧人敢动弹。
方丈沉沉注视着她,仿佛从她坚毅的眉宇间看出了故人的影子,他上前抽出大刀,不忍的看着她满是鲜血的双手,“擅闯者死,这是离山的规矩,哪怕你是玉莹的女儿,也绝不能变。来人把顾小姐带下去!”
“慢着!”
顾漫青轻轻蜷缩起伤痕见骨的双手,她指尖滴落的血液,浸透了脚下的土壤。
她伸出双手挡在快要处死的侍卫们面前,清风拂过,吹乱了她如瀑的长发,却让她清瘦的身影更加果决坚韧。
“看你们对我的态度,我娘和你们应该是故交,说不定还帮过你们不少忙。我是她的女儿,这些人都是帮我找到我娘的同伴,若是你把他们杀了,就是让我愧对他们,让我娘有负他们,你们想让我和我娘一辈子背负着亏欠罪恶活下去吗!”
方丈和僧人们面面相视,紧绷的脸上出现了动摇,方丈劝说道:“等他们死了,我们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和他们一起来过,只要你忘了就好!”
“可笑,你真以为杀了他们就一了百了了?你们是西洲人吧,还不了解东濮人有多么执着,如果发现当朝四皇叔死在离山,那么你们一个都逃不掉。”顾漫青冷声道。
僧人们面色惨白,方丈指着她,手指不断发颤,“你是如何知道,我们是西洲人的?”
顾漫青在二皇子给的古书上,看见过一些辨别不同国度人种的办法,其中对西洲人的描写最为详细。
虽然这群僧人在东濮居住已久,面貌已经和东濮人不差多少,但还是有西洲人的特征在,瞒不过顾漫青的眼睛。
她没有回答方丈的话,紧盯着他们的举动,继续说:“你们久居深山,还不知在东濮,四皇叔究竟意味着什么。若是他死的不明不白,我敢保证,明日天一亮,便有人上山寻仇,不光是皇家,他手下无数兵马也绝不会坐视不管,踏平离山,易如反掌!而此事与我有关,我是苏玉莹唯一的女儿,得知我见死不救,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到时我和你们,一个都活不了,你确定还要继续下手吗?”
僧人们肉眼可见的犹豫了。
顾漫青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直接摸出底牌,取出足以让人顷刻毙命的毒药,目光冰冷,“刚才你们下的迷香并非没有用,实则是我解的毒,我的医术天下皆知,之前的瘟疫,便是由我救治了东濮和西洲两国的百姓。我手里的毒药只要洒出,我可以保证你们必死无疑,而我等早就服下过解药,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怕他们不信,顾漫青将一些粉末倒在了岩石的花草上。
花草瞬间枯萎,不光如此,就连坚硬的岩石就渗出古怪的黑色,萦绕着一股不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