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口供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墨裘卿仿佛是怕他不够生气，淡淡道：“卖身契可以伪造，但手印难以伪造，如果太子还觉得本王故意伪造，那你伸出手指，比一下和卖身契上的手印是否相同，不就知道本王所说的真假了？”

听了这话，墨启元顿时缩回自己的双手，如临大敌的瞪着墨裘卿。

他和这位四皇叔也没有什么死仇，不过平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今日他步步紧逼！

口供、手印和卖身契三个证据压下来，就算皇帝想给太子说话，也丢不下这个脸。

他恼羞成怒的把口供甩到墨启元脸上，语气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证据确凿，朕对你太失望了！”

墨启元腿一哆嗦，人就跪了下来，皇后跪在他身旁，袖子里的指甲不断掐着手心。

母子两个人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脸色苍白，皇帝越看越生气，眼底划过一道厌恶。

“难怪顾小姐不愿意嫁给你，你犯下这种错误，还有什么资格迎娶她？”

顾谏和顾漫青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互相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幸好墨裘卿忽然杀出来，搅乱了这场家宴，不然她今天真得成为墨启元的妻子了。

大殿上气氛凝固，分外压抑。

皇后还想帮墨启元说话，才开口就被皇帝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愤恨的用余光瞪着墨裘卿。

墨裘卿轻描淡写道：“分明是太子犯下大错，皇嫂为何如此看着本王，莫非是不知悔改？”

皇后头皮一麻，嘴角都快被尖牙咬出鲜血，隐忍道：“……本宫，是多谢四王爷对太子的教诲，若不是四王爷说起这事，本宫还不知太子已经铸下大错！”

她嗓音带着恨意，墨裘卿冷淡一笑，没把她放在眼中。

皇帝犹豫了好一会儿，心里还存有想要挽留这桩婚事的念头，看了看顾谏和墨裘卿，缓缓启唇。

“顾小姐是朕看中的儿媳，可太子品行不堪的确难以相配，这婚约之事，不如国相和四弟都替朕想一想，到底是废了还是留着？”

皇帝看向他们二人的眼里带着期许，似乎是希望他们能够说出挽留顾漫青的话，但答案事与愿违。

顾谏一听女儿能退婚，回答的中气十足，声音明朗，“皇上，臣的女儿配不上天家贵胄，还请皇上收回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