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放心吧,朕不会为此治你的罪的,其实朕也知道,真正有学识、有水平的人不会在朝中的,就像是你们杏林的圣手王,还有那个郭林,再加上你,朕都知道,你们不愿意受这份约束,朕也就不强求了。算了,别的朕不想多说,只说一句,朕见到你真的很高兴,你老实告诉朕,朕的病情有多么严重?”
王兴国一边斟酌着词句,一边慢慢的回答道:“皇上的病情沉疴已久,这就像以前臣给康王爷看病时一样,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痊愈的,康王爷的病是我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将他条例到这个程度的,所以,皇上也不用着急,您这病比康王爷的时间更久,所以也更加不好痊愈,目前来看只有慢慢的调养治疗了,不过有一点,臣必须实话实说,你和康王的病一样,都是只能缓解而不能根治。”
仁德皇帝缓缓的点了点头,没有理会旁边众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对王兴国说道:“你说得非常中肯,是医者之道!其实朕又何尝不明白这点呢?朕的病每发作一次,感觉就更坏一分,所以,虽然他们都对我说假话,都在安慰我、欺骗我,但我自己的病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又不是一个糊涂老头子,你说是不是?不过,看看现在嵩儿的身体,就像没有病一样,虽然不能根治,但总比整天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得好吧。嗯?这次我能将皇城的防守兵力全交给他,就是因为他的病已经被控制住了,而我也应该做出一些决定了!王兴国,我不让你把我治的像嵩儿一样的好,但最起码你也要让我活过今年吧?趁着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是应该下一点决心了,不然在我身后,大唐势必会陷入大乱之中。王兴国,你能够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吗?”
王兴国急忙站了起来,对着仁德皇帝正颜道:“由于皇上病情非常严重,所以臣不能就您的要求做出保证,但是臣会尽最大的努力的。据臣的判断,皇上如果能够按照臣的话去保养身体,那么再过上十年八年皇上都不成问题,但是,皇上如果不能够平心静气、戒躁戒怒,则虽有灵丹妙药也是无济于事的。”
仁德笑着说道:“十年八年?王兴国,如果能多活上一年我就心满意足了,行了,你既然说到这里了,我就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朕就照办。照你看来,朕什么时候能上朝呢?”
“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之后。”看着皇帝那失望的脸神,王兴国急忙说道:“皇上的病主要在于调养,其实无论是什么病,都不可能一下就好起来的,所以,为了皇上的健康,臣还是不赞成皇上太早的就恢复操劳。”
就在仁德皇帝摇着头失望的要躺下的时候,寝宫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吵闹声。
康王眉头一皱,转身就要出去。
仁德急忙叫住了他,说道:“不管是谁,趁着我现在精神尚可,把他叫进来吧,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但是你们也应该知道,在皇宫里是不太容易保存秘密的。”
当王兴国看到来人的时候,几乎怀疑现在是不是在梦中,这张脸,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仿佛在什么地方蒙蒙胧胧的见到过,但是究竟在什么地方,什么地点,自己是在是不能记起了,仿佛,这张脸曾经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可是,没有等到王兴国仔细的看清楚,这张脸已经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从王兴国面前闪了过去,扑向了床上的仁德。
王兴国呆了,也痴了,直到旁边的凌菲不悦的捅了捅他的后背,他才豁然而惊,回过神来,他尴尬的望了凌菲一眼,不敢再看她那充满嗔怒的眼睛,只是故作镇静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嘬了一口,转过头向窗户外边望去,但是,那条雪白的背影、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却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怎么挥也挥不去。
这时候,在床的那边,传来了众人久违的仁德皇帝那欢悦的笑声,同时,王兴国的耳边传来了皇帝的呼唤:“王兴国,来,过这边来,让我的宝贝代替我谢谢你。”
王兴国硬着头皮转过身去,走到床前冲着皇帝行了一礼,然后问道:“王兴国所作的都是分内之事,皇上何必如此折杀微臣呢?”
仁德皇帝哈哈一笑,说道:“你也不用这么客气了,王政带领整个奉医局以及太医署的人都没能治好我的病,你这一来马上就能够妙手回春,你说我不是要好好的谢谢你吗?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我的小女儿长乐公主。焉儿,替父皇谢谢忠勇侯吧。”
长乐公主从皇帝塌前盈盈转过身来冲着王兴国星了一个宫廷礼,大大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望了王兴国一眼,口中说道:“焉儿替父皇多谢忠勇侯了,听说忠勇侯文武双全,医术天下无双,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呀。”说完,眼中的笑意竟然越来越浓了。
王兴国急忙还礼,来不及体会公主眼中的笑意是什么意思,急忙说道:“公主过奖了,那些只是传言罢了。皇上乃九五之尊,医好皇上的病是微臣应尽的职责,公主不必太在意。”
公主微微笑出声来,在此望了王兴国一眼,便转过身去同皇帝说起话来,而王兴国则呆立在那里,苦苦思索着公主那眼光中的含义。
凌菲悄悄的凑了上来,将他慢慢的拉离人群,然后凑到他的耳边恨恨的说道:“呆够了没有?昨天刚对我海誓山盟的,今天看到漂亮的公主就走不动道了?你难道真的要让我伤心透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