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清下了决定,那么刚走了十多米的三个人就又重新转过身来走到门前。李清强作笑容对杨公公行了一礼,说道:“公公,您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在我的心中你就像我的爷爷一样,所以应该知道我的为人的。现在父皇病重在床,我这个做儿子的无时无刻不在牵挂,所以今天来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远远的看上父皇一眼,以解我的思念之苦,求公公体谅一下我的心情,然我进去吧。”说完这话,李清的眼角居然挤出了几滴泪水。
杨公公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作出感动的样子说道:“其实老奴也不想这么做,只是皇上的病情太严重了,极怕别人的打扰,所以老奴才会这么固执的阻挡你的,但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你大哥也替你求情了,那你就进去看上一眼吧,不过时间不能太长,也不能靠近皇上,远远的看上一眼,表示一下你的孝心就行了,知道吗?”
李清大喜,急忙行了一礼说道:“谢谢公公,我就知道公公是最疼爱我的了,不过,我这两位下属也略通医道,能不能让他们一起进去看看,也许他们能有更好的医治方法呢?”
杨公公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你们都进去吧,能多一分希望也是好的,记住我刚才的话,不许有任何喧哗,好了,你们跟我来吧。”说完,在前面当先领路走进了大门。
跟在杨公公后面七拐八怪的走了十多分钟,一行人终于走进了皇帝养病的宫殿,宫殿内窗纱低垂、灯光昏暗,同王兴国早上离开时的明亮宽敞完全不同。王兴国不由得暗暗好奇,究竟凌菲布下什么样的圈套让李清来钻呢?他可真的猜测不出来了。
杨公公在病榻前停住了脚步,轻轻的伸手将床前的沙蔓打开,然后将烛台移动到床头,对着李清轻声说道:“过来看看吧,不要出声,看一眼就走吧。”
李清急忙拉了拉王兴国的衣袖,示意他和自己一同上前,王兴国微微的点了点头,跟在李清的后面走了过去。
床上的仁德皇帝面色灰白,呼吸微弱,眼睛紧闭着一动也不动,这让王兴国吓了一跳,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脸色怎么会变得这么差呢?想到这里王兴国再也顾不上掩饰什么,靠近床前就搭上了仁德皇帝的脉搏。
一摸之下,王兴国忐忑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皇帝的脉搏沉稳而又有序,虽然非常微弱,但却完全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么糟糕,看来很可能是凌菲作了手脚,给皇帝花了装,可是堂堂一国之军居然能够乖乖的听从凌菲的话乔装打扮的躺在床上装病,这不由得让王兴国有点好笑,也许现在闭目躺在床上的仁德皇帝也在偷偷的发笑吧。
王兴国收回了手指,眉头故意紧皱着望了李清一眼,身后的杨公公急忙适时地凑了上来轻声地问道:“这位先生觉得怎么样?皇上又苏醒过来的希望吗?”
王兴国再次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他至今还不明白凌菲到底在演一出什么戏,万一自己胡乱回答花了大事可就不好了,说以他只是望了李清一眼,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感觉怎么样?”李清急忙开口道:“没有把握吗?这也难怪你,这么多太医都没有办法,更何况是你呢。”
说完,他转过头来对杨公公说道:“我这个下属曾经跟着一个江湖郎中学过一些偏方,有时候往往能治一些怪病,不过今天看来他是没有什么办法了,要不然他早就叫起来了,毕竟这可是一个讨封论赏的好机会,是不是?赵风?”
王兴国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李清是在和自己说话,李清一开始就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就随口给自己编了一个假名,不过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针对他而设的圈套呢?不过到现在,王兴国总算是明白了凌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这么周密而毒辣的计谋让王兴国也不由得心惊。
能在皇帝的面前亲自揭露李清的嘴脸,恐怕没有比这一点更有说服力了,明知道自己领来的是名满天下的医神,但就是不让他为自己的父亲看病,并且还千方百计地在众人面前掩饰医神的身份,这么明显的意图皇帝再不明白的话,恐怕他真的就成了老糊涂了。
李清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他有点得意洋洋的装出悲伤的神情对杨公公说道:“今天谢谢公公能够让我进来看望父皇一眼,李清在这里感激不尽,看父皇的样子,好像同前些时候相比没什么好转,看来是……哎……不知道中间父皇醒过来没有,他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待给你的?”
杨公公的脸上微微的显出一丝怒色,他强忍住怒火,对李清冷冷得说道:“既然王爷已经看过了,那么就请回去吧,以后没有老奴的通知王爷就不要过来了,今天的通融以后不会再有了,你明白吗?”说完,面色阴冷的转过脸去再也不理会李清了。
李清带着邓田和王兴国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他一屁股便坐到大厅中的软椅上,端起眼前的茶碗一饮而尽,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中露出凶狠而狂热的光芒。
“这个死老头子,居然敢公开和我作对,哼,我一定要趁着他对付我之前将他解决掉,邓田,你有没有把握将他刺杀?或者你尽快去江湖上找一些武功比较好的帮手,钱不是问题,只要他们愿意帮我,我不亏待他们的。”李清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恨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