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张太医去了坤宁宫。”
德妃半眯着眼睛，“可说是何事？”
“奴婢不知，只是看着和碧荷有说有笑的样子，不像是急事。”
“将军府出来的人竟然还如此柔弱。”
语气中的不屑让丫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周围，意识到无人，才冷声，“你们都下去吧，我来伺候。”
人散尽，丫头手中的蒲扇不停，“娘娘可不能说这些。”
德妃冷哼一声，“说了又如何？向来是文能治国的道理，将军府和爹爹素日不合，本宫就是看不惯他们这些鲁莽之人。”
声音不大不小，却满是厌弃。
“就算是一国之母，也改不了她身上的卑微之气。”
她向来是瞧不起沈瑶的，沈瑶的身份在后宫也不算是秘密，将军府打了皇上的脸，皇上便不待见这位皇后。
这后宫里，没有恩宠的女人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可不是么。”丫头低声笑了起来，“皇上今日还训斥了中宫，说她没有规矩，两个人不欢而散。”
“此话当真？”
丫头跪了下来，“奴婢不好说谎。”
“一个庶女，怎配和本宫争？”德妃看向坤宁宫的方向，“既然皇上不喜，咱们就没有必要恭恭敬敬的了。”
余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人，德妃蹙眉，“起来吧。”
“娘娘过几日就是十五了，咱们要不要准备着去皇上……”
“十五的日子是老规矩。”德妃身子软，扶着丫头起身都是百种风情，“咱们不做犯忌讳的事情，本宫还有其他事情。”
也只有这天，她才能不用北君澜的行踪，最近北易泽心情不爽，她想着送点东西出去，总是不得力。
若不是北君澜挤掉了北易泽的父亲，恐怕现在的她已经是东宫太子妃了。
何必在这里守着这个皇宫，看不到心上人。
坤宁宫里面却没有御花园的闲情逸致，张太医刚说沈瑶身后的伤疤已经脱落，身子无碍，沈瑶就慌张的失了神。
“本宫这么重的伤怎么就好了呢？”
原本还想着用伤的事情让北君澜放她一马，这下好了。
“大许是娘娘出身将门，身子强健。”张太医紧张的手都在颤抖，“这身子好的也比别人快些。”
沈瑶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下去吧。”
躲是躲不掉了。
和十五只有一天之隔，沈瑶从早晨就开始坐立不安，一双眼睛都没了光彩，苦着一张脸坐在秋千上晃来晃去。
“娘娘，别吹风了，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这样最好！
沈瑶脑袋贴在秋千绳索上，苦兮兮的盯着太阳落到了城墙之外。
今日可就是忌日了。
整个坤宁宫忙成一团，只有沈瑶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裙裾飞扬，北君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昏暗中，只有她一个人置身事外。
小玄子刚准备开口，北君澜就抬了手，身后的人识趣的闭上嘴，一行人借着朱红色大门的掩饰看向沈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