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外,可以做一对寻常父子,到了宫里,那就得先是君臣,再是父子,说话只怕也得顾忌几分,可没有外头自在。
小皇子才不信沈瑶说的话,平日里他同父皇过招的时候,磕了碰了,有点淤青都会痛,更别说她这是剑伤了,或许大人总是要强些,不肯承认吧!
既然已经上了药,他也就不拆穿,听话的坐到了自家父皇对面去。
小国师这会儿倒是吃不下,拖着沈瑶出去院子里头坐着说话,白天日头烈,夜晚有风,倒没那么闷热。
“嫂子,听闻这次的祸事是因王夫人而起?”
原本就没有深交,宫宴上遇着,王夫人也是一板一眼的行礼问安,别的一概不多说,只以为她是高冷,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偏激。
沈瑶点点头,道:“大概是顺风顺水惯了,突然受到打击想不开了吧,经此一事,只怕她也正后悔不跌呢。”
不过,后悔又有什么用?买凶杀人,还是杀的当朝皇后,不株连九族已经是额外开恩了,成年人,做错了事,必是要负起责任来的。
小国师摇摇头,持相反的态度:“后悔不见得吧!她可能会感怀时运不济,已经尽力帅锅了,没想到还是查到了自己头上,说不定更恨林皎没本事,轻易就暴露了马脚吧!”
有些人内心就是脏的,连带骨头渣子都一样的肮脏,达成所愿只会觉得自己有本事,一旦失败,却绝对不可能承认,只会把锅甩给别人。
“或许吧!”沈瑶附和一声,倒不想多提这些,尤其是不想让骆厢知道,否则她定会自责的。
谁知道骆厢都宽衣睡下了,听闻小国师跟小皇子都来了,又穿衣起来,到院子里头,正好听到她们两个在说这些,顿时羞愧起来。
“瑶妹妹,对不住,若不是为了帮我出头,你也不会……”
沈瑶最见不得这些,急忙将她的话给截了过来,道:“厢姐姐,我不愿让你知晓就是怕这个,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就没有意思了,是福是祸都躲不过,没有你的事,还会有别人的事,谁让我这人就是爱多管闲事呢。”
“说得是呢,厢姐姐,你要是如此,可就不是那个爽朗的将军夫人了哦。”小国师也道。
人人多说孕妇最是多愁善感,果然不是哄人的呀,从前她嫂子是,现在骆厢也是这般。
骆厢原本还很自责,被两个人这么一说,心里头轻松了许多,倒也没有纠结那么多了。
“罢了罢了,不提这些了。”
“这就对了嘛,我们全家都到了府上,厢姐姐不要吝啬啊,不如咱们烧个篝火,叫人来谈个曲,一齐围着篝火跳个舞如何?”沈瑶提议道。
小国师也不客气,加了句:“那不如再弄点烧烤下酒吃呀,咱们不醉不归,唔,醉了,也不归。”
“这可不行,瑶妹妹身上有伤,不能喝酒,更不能吃辣椒,否则,会留疤的,这可不是我小气啊!等你伤好了,我肚子也卸货了,咱们再说。”
‘卸货’一词还是跟沈瑶学来的呢,骆厢倒也真的会学以致用。
原本以为能玩耍一场,没想到被骆厢给否决了,沈瑶真的是好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