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花满楼在城郊还有一处别庄,庄子不大,但是里头修了一座很大的地窖,关押着不少女子,一些是强行掳来的,一些是家里过不下去了被卖到花满楼来的,还有的也是从人牙子手上买来的。
总之,全都是身世凄惨的女子,没有破瓜的,手腕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疤,长短不一的落在上头,像极了一朵朵花,这些都是被押着取了血留下来的伤疤,全然是把她们当做血库了,要的时候就划上一刀。
此外,还有不少大肚子的女人,有几个都快要临盆了,一查问,才得知她们之前是在楼里接客,有了身孕后才被送到别庄的地窖里头来修养,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待遇好得跟猪一样,为的就是将胎儿养得大些,如此胎盘……也就是紫河车也会更大,才能买得上好价钱。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往鬼门关转了一圈,更别说成日里吃了睡,睡了吃,胎儿大了,难产的风险就更大了。
因为生孩子丧命的不在少数,最可恶的是这些畜生,竟然生生的将母体的肚子剖开,将紫河车给取出来,一尸两命后,直接就扔到了乱葬岗去。
苏洛辰一个大男人都觉得残忍至极,他们的行为跟畜生有何异?除了那些,要是生下的是个男胎,幼儿同样逃不了一死。
邱亭更是红了眼眶:“此事一定要事无巨细的禀报皇上,将这些畜生绳之以法。”
苏洛辰点点头:“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这些女子妥善安置,尤其是这几个快要临盆的。”
说着,他又取下一块玉牌,递给了下属:“入宫去请几位太医备着,万一子大难产,让太医想法子周转一下胎位。”
他们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安排好这边的事,苏洛辰和邱亭又带人搜查了整个庄子和地窖,在一处院子里头发现了一间密室,里头除了金银珠宝外,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的账册,另外还有几册登记着历来的女子身份的账簿。
两人各拿了几册,当场看了起来,竟然在上面发现了邱夫人的名讳,最重要的是记录的住址和本姓竟然跟苏母如出一辙。
苏洛辰和邱亭再也淡定不了了,将这些东西整理好,一个人去找了北君澜,一个则是回府去问自家娘亲去了。
北君澜已经在行宫了,正在处理奏折,听了苏洛辰的话都不由得吃惊。
“这么说你与邱亭真有可能是表兄弟?”难怪他们的行为举止很是相似,延安当时就猜测他们莫不是兄弟,没想到竟一语成谶了。
“八九不离十,但是臣也不敢论断,特来请皇上施以援手,派遣暗卫回家母祖籍之地调查,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苏洛辰拱了拱手,满脸恳切。
北君澜与他自幼相伴着长大,很少见他有求人的时候,尤其是这件事很重要,他自然不会拒绝:“延安,听到了吧!即刻飞鸽传书,让‘甲’字队派人即刻去查,一旦有消息,立马回禀。”
延安一直伴驾左右,自然是听见了,抱了抱拳之后,立即出去办了。
幸而为了方便传信,四处都养了信鸽,延安一吹口哨,便应声飞来几只,他挑了一只较为伶俐健硕的,将信函塞进了信中,随后放飞。
邱府,邱亭回府后,连官服都没有褪下,直接去了邱夫人的院子,到了她跟前,更是把那个名字指了出来,问:“娘,这人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