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将冰乳酪咽下腹,回味一般的舔了舔嘴唇,问:“真是什么啊?”
骆厢嗔怪的看了沈瑶一眼,笑骂道:“你这坏东西……”
她才不信沈瑶不知她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呢。
碧荷是个人精,在沈瑶说出让骆厢尝尝冰乳酪的时候,便下午拿碗勺去了,这会儿已经端了上来,放在了骆厢跟前,贴心道:“夫人放心吃,这碗没放冰呢。”
沈瑶冷哼一声,颇有些吃味道:“好一个碧荷,平时不见你对我这般用心呢?”
“好娘娘,奴婢何时不是为你着想的?多为夫人着想几分,为的不也是让您少操几分心么?”碧荷苦着脸叫冤。
骆厢笑道:“碧荷,何必管你们家主子,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琐事一应有人替你操心,还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是吃了你一盏冰乳酪,心里就这般不得劲了?”
碧荷吐了吐舌头,不敢应承,朝两人福了福身,一溜烟跑了。
如今真是闲暇下来了,皇后娘娘也尽会拿她消遣了。
沈瑶看着碧荷走了,笑意更甚,道:“叫厢姐姐看笑话了,我屋里这几个丫头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主子还没发话,丫鬟就敢走了,说来也是你这个主子惯的,你有心,又怕什么没有规矩?规矩这东西向来是做给别人看的。”骆厢倒不觉得有什么,若不是沈瑶体恤,对她们亲厚有加,只怕给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造次的。
“说个实话,厢姐姐莫见怪,也是用得称心,我这才容忍了些。”
“听着这话,瑶妹妹是个有成算的,不知道卫琼那事,你可想好如何怎么办了?”骆厢原本犹犹豫豫,不知道该说不说,说了,怕沈瑶当她是那些搬弄口舌是非的夫人,不说,任凭卫琼算计,吃亏的可是沈瑶。
当初也是她烂好心,说什么让沈瑶替她做主就是,平白无端的惹了一身腥。
一听这话,沈瑶收敛了笑容,沉静道:“厢姐姐瞧我可像傻子?”
骆厢一愣,着实没有听懂她问这话的意图,莫不是她有什么地方招惹了?
沈瑶正严肃起来呢,穆然看到骆厢如此,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姐姐,也有你看不破的时候呢,今儿卫夫人母女到你院外闹腾的事,妹妹我早就收到消息了,卫琼所作所为,亦是一清二楚,原本看在她陪着我同生共死份上,她借我这手摆脱困境,倒也无妨,我也愿意扔下枝条任由她攀,但,她很不该不知收敛。”
沈瑶的嫡亲一族虽已落败,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但根基还在。
昨儿个晚上陪着北君澜胡闹了许久,便是要他给沈氏一族传个口谕,将卫琼记在族谱上,正正当当的是她沈瑶认下的义妹,有这一层关系,卫琼行事更方便。
谁知北君澜那边议事都还未结束呢,这边就闹开了,卫琼的吃相未免太难看了,让她心生不喜,是以,便叫叶山去前殿走一趟,让延安不必去传口谕了。
现在她说过的话,算数,也可不算数,一切就看卫琼是如何选择的了。
这时候沈瑶也有些暗恨自己太冲动,不知底细,贸贸然就应承些好出来,偏偏别人没开口,还是她上赶着去巴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