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寝殿。
沈瑶漫不经心的将盖子揭起,悠悠然撇去浮沫,方才小啜一口,顿时唇齿留香,茶香四溢,不由得满足的喟叹一声。
这就是她想要的米虫一般的生活,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兴趣来了也可以插花品茗,或是约上三五好友打叶子牌,野炊,烧烤,啧,人生不过如此了。
碧荷和叶山伺候在一旁,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得心生急切。
碧荷道:“娘娘,你当真一点都不着急吗?这都引狼入室了。”
“娘娘不着急,奴婢们可是着急得很了,卫夫人已经去了伯爵娘子那里,想必卫姑娘已经听到风声了,不免会狗急跳墙啊,要知道昨儿夜里卫尚书可是去了一趟她的院子,父女两个秉烛夜谈,谁知道又在算计些什么呢。”叶山也道。
沈瑶笑盈盈的看了两人一眼,啧啧出声:“你们这两个丫头啊!怎么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呢?小打小闹而已,翻得起什么水花来?你家娘娘我不着急,自然有人替我去着急,放心吧!这狗急跳墙是必然的事情,也只有急了,她才会主动找上门来。”
毕竟相识一场嘛,她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若是她知道错处,有心悔改,她也不是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肚量?要什么肚量呢?”碧荷瘪瘪嘴,接着说:“小肚鸡肠才好呢,这样恶心的是别人,不舒服的也是别人,自己开心了才是正理呢。”
“可不就是,娘娘,奴婢们是女子,可不兴男人那套‘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你若大度,别人只会越发得寸进尺,如碧荷所言,如此,恶心到的就是自己了,何苦来哉。”叶山顺着碧荷的话,跟她一唱一和起来。
沈瑶不由得好奇:“你俩这是吃了多少猪舌头了?说起话来道理一箩筐,平日里不见你们这么多话。”
“哎呀,娘娘,奴婢们这是为你打抱不平,替你现金的,你倒好,竟会消遣我们二人。”碧荷跺了跺脚,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沈瑶都被她这个样子给逗笑了,“急什么嘛,我同你们说了那么多,感情是一个字没有听进去啊?”
碧荷和叶山对视了一眼,皆不明白,疑惑出声:“嗯?什么……”
沈瑶挥挥手,“罢了罢了,等着瞧便是。”
议事大殿内,北君澜将苏洛辰和邱亭打发走后,问了延安关于卫讵一家人的动向,事关皇后,北君澜可不敢大意,是以,叫延安暗中派了暗卫的跟着,让他们有风吹草动就来报。
延安面露难色,到底不敢隐瞒将暗卫看到的事都说了出来:“那卫琼真是个心比天高的,皇后娘娘几次救她脱险,她非但不感激,反而要恩将仇报,同卫讵那老狐狸谈起了交易,似是要将主意打到皇上您身上来了。还有那卫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主动去见了伯爵娘子,明里是要撮合她自己的女儿和方公子,实则还是要暗算卫琼,让卫琼去替她女儿跳火坑,总的来说就是一家人各有各的算计罢。”
北君澜嗤笑一声,“对朕打主意?未免太自信了,延安,找个人将卫夫人今日所作所为捅到卫琼耳朵里去,兔子急了会咬人,朕倒是要看看狗急了会不会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