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刑部尚书卫讵犯错,要下大狱,那尚书之位也应该由刑部侍郎补上,没想到北君澜却出乎意料,竟然直接将大理寺的人调任刑部,只怕很多人都会不服。
虽说他认为自己这个表弟能胜任,但还是觉得此举不妥,容易树敌。
“规矩是人定的,这是皇上的旨意,苏大人还是照办吧!”
延安抱了抱拳,转身走了。
苏洛辰只好舒展了皱紧的眉头,让人备马,往邱府去了。
邱亭正在陪邱夫人和邱老爷用早饭,听到下人报苏洛辰来了,同样很是意外。
邱夫人可不管这些,“洛辰来了,这么早,想必还没有用饭,叫他过来一起吃几口。”
“娘,表兄来得这么早,只怕是有要事,儿子还是去看上一眼罢。”邱亭说着站了起来。
邱夫人点点头,“也好。”她是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朝中事,还是莫要插手,给他们添乱才好。
得了允许,邱亭才往前厅去,苏洛辰在厅上踱步,并未落座,看到邱亭过来了,立即将北君澜下了御令的事同他讲了。
邱亭也甚是意外:“什么?皇上此举到底是为何?六部中人,尚书被废,不是该从侍郎提拔任之吗?即便侍郎不成器,下面还有郎中无数,怎么就将我调任刑部了?”
“这也正是我疑惑之处,但君命不可违,表弟还是接了官印,即刻带人去卫府抓人吧!”
话是这么说,但他已经决定要去宫里问个明白了,万一是邱亭惹怒了皇上,问清楚了,也好规避,免得再被人给小鞋穿,处处树敌。
苏洛辰的话没有错处,邱亭只得依令行事,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匆匆去刑部调人去了。
是以,卫讵尚在梦中,邱亭便率领了一队人马进了卫府。
卫夫人看着官兵严肃的脸,惶恐的捏了捏衣角,上前问邱亭:“邱大人,这是何意?”
邱亭并不想同她解释太多,只挥了挥手,吩咐道:“动手吧!”
卫讵睡得迷迷糊糊,甚至不知今朝几何,被人粗鲁的从床榻上拽了下来,还满脸不耐烦,呵斥道:“放肆,竟敢对本官如此无礼。”
邱亭冷嗤一声,拎起一旁的茶壶将盖子揭开,将里头的茶水尽数泼到了卫讵脸上,冷冷的问:“现在,卫尚书……哦?卫讵,你可清醒了?”
卫讵想挣脱束缚,奈何被人抓住了双手动弹不得,只得摇晃脑袋将脸上的茶水给甩开,虚眯着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看清楚是邱亭后,立马疾言厉色的呵斥:“放肆,邱亭,本尚书好歹是你的上司,你竟敢如此不敬,当心本官上折子弹劾于你。”
“卫讵,还摆你那尚书的款呢,有什么话,去牢里说吧!”邱亭一挥手,“带走。”
官兵立马将卫讵拖走,卫讵一边挣扎还是摆脱不了被带走的命运,嘴里更是荤素不忌,将邱亭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卫夫人见卫讵被带走,一把将拦路的官兵推开,跑到邱亭面前质问:“邱大人,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将我家老爷带走?”
“本官只是奉命捉拿罪犯,何罪?尚且不知,卫夫人若是想知缘故,还是等着传召吧!”
邱亭说完,略微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带着人走了。
卫府附近亦有不少官家,邱亭捉拿卫讵的时候并未避讳,是以,闹出的动静不小,大多都听到了,不免好奇,派了家奴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