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达成合作,必得正中下怀,是以,摸清对方的意图很是重要。
北君澜眉梢微动,端起茶盏来小啜了一口,没有说话,反而给了延安一个眼神。
延安会意,便道:“余庄主可知天境已经举国投降,现在成了大越的镜洲?”
“老朽虽并非是朝中之人,但此等大事,还是略知一二的,不知阁下提起这件事是为了什么?”余庄主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想,只是摸不准才问了出来。
“大越有武林中人,镜洲境内自然也有,如此,余庄主可知皇上所要的是什么了?”
镜洲境内,武林中人不服管教,甚至觉得此次是个机会,想要自立为王,绝不臣服于大越,大越朝廷派兵血洗镜洲武林中人是没问题的,但是不值得耗费精力,况且如此大动干戈正如杀鸡用宰牛刀,小题大做了。
故而,北君澜的意思就是要羽泉山庄的庄主出面,率领大越的武林众人前去绞杀劝服,化干戈为玉帛。
余庄主自是明白,连少庄主都清楚无比,一时脸色有些难看,抢在自家父亲前面开口:“皇上,这般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让玉泉山庄为朝廷卖命本就是不厚道了,竟然还要他爹出面,让他说动大越的武林中人,镜洲从前虽然只是个巴掌大的国家,但是武林中人可有不少武功高强之人,一旦双方硬拼上,定会有死伤,让别人去拼命,他们玉泉山庄哪里有那么大的脸面呀?
何况,这可是人情,既然是人情,那定是要还的,为了救余姚,让玉泉山庄背那么大的人情,她何德何能啊?
“强人所难?少庄主说笑了,朕并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既然拿不出诚意,那也就不必再谈了,延安,送客吧!”
北君澜一发话,延安立即走到门前,将房门给打了开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余庄主,少庄主慢走。”
一时间,余庄主父子二人的脸色十分难看,但也没有动弹,仍旧稳坐着。
北君澜瞥了他们几眼,见到这种情形,好笑了一声,问道:“看来余庄主还想再跟朕谈谈吗?”
“皇上,让老朽举玉泉山庄上下之力去办此事倒也不难,可是让老朽出面召集所有武林中人,老朽实在做不到。”余庄主只得实话实说。
习武之人,意识本来就要敏锐一点,自然已经知道这揽清楼埋伏了不少北君澜的人,甚至武功不低,真动起手来,只怕很难分胜负,是以,他的确不敢动手,只能与北君澜谈交易,原本合情合理,只要北君澜放了余姚,他都会力尽所能的满足,毕竟当父母的总是牵挂儿女的,只是北君澜的要求的确太强人所难了,他肯定不能答应。
让他自己的人去拼命可以,但是不能连累他人,正重要的是到处欠下人情的话,他没有办法还。
延安见还有商谈的余地,只好将房门给关上了,又站回了北君澜身后,眼睛看了余庄主一眼,似乎在说让他不要太不识抬举了。
北君澜把玩了几下手上的玉扳指,似在思考什么,余庄主这会儿已经不敢再托大了,小心应对起来:“皇上,余某是真的想与您达成共识,更想救出女儿,自幼她便是余某的手上明珠,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楚,还望您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