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文的第一个字是“天”字,两横一撇一捺,不难,八郎和九郎很快就写出来。
就是写得不是很好看。
八郎的天字,上面那一横比下面一横要长。
九郎的人字跟两横几乎分开,要不是知道他在学什么字,肯定以为他写的是“二人。”
两个人也知道自己写得不是很好,将地上的字擦掉又重新写起来。
刚下过雨的地面其实还挺适合练字,蹲在地上写写画画的,也不用担心会有灰尘扬起来。
“苏夏,你在干什么?”
南宫瑾目光落在苏夏身上。
只见她举着小棍子,合上了书,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整个家里也就只有南宫瑾喜欢连名带姓地喊她,苏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喊她。
抬起头,呆呆地说着:“小哥哥,我好像会写了。”
南宫瑾幽幽看着她,眼神有些嫌弃:“你写都没写怎么知道自己会写了?”
这蠢货,不,还是喊她笨蛋吧,笨蛋好像比蠢货要好听一些,跟现在的她配一点。
这笨蛋该不会以为她的眼睛看会了的字,她的手就真的会了吧?
“哦。”苏夏完全没听出南宫瑾话里的嫌弃,低头就开始在地上写起来。
写字的速度很快,唰唰唰地就写完了一个字,唰唰唰的又开始写第二个字。
南宫瑾嫌弃的眼神还没收回,看到地上突然多出来的几行字,表情有些僵,有些惊。
八郎和九郎还不知道苏夏写了什么,他们又不认识那些字。
可四郎和六郎知道。
四郎憨憨地将地上的字念出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妹妹,你好厉害,你竟然会写这么多字。”
六郎也问:“妹妹,你什么时候跟大哥学千字文了,平时我们学的时候,你不都不肯学的吗?”
苏夏还没停下来,她会写这么多字,越写越高兴,接着往下写。
当写到“鸣凤在竹,白驹食场。化被草木,赖及万方。盖此身发,四大五常。恭惟鞠养,岂敢毁伤。”
将最后一个伤字写完,她才停下来。
转动着手腕:“写这么多字,我的手真要伤了。”
四郎连忙心疼地将她的手抓过来,轻轻地帮她揉捏手腕。
“还疼吗?”
苏夏仰着头,甜甜地笑起来:“不疼了。”
六郎继续问刚才的问题。
苏夏摇头:“没有呀,我没跟大哥学千字文啊,学写字太累了,我一点都不想学。”
她刚写这几个字都觉得手腕要断了,比她扛几头猪在村子里绕圈还要累。
南宫瑾盯着地上一个个如闻神鬼惊,笔走龙蛇般的文字,沉吟道:“你既然没学过,又何故能写来这些字?”
话虽这么问,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恐怕是真的没学过,以她的年龄就算是在娘胎里就开始学了,怕是都写不出来这样的字。
四郎还不是很放心,继续为苏夏捏揉手腕。
捏到一些地方的时候有些酸,苏夏咯咯咯地笑着,扭动起来。
笑完又乖巧地回南宫瑾话:“我也不知道呀,我刚才想写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好像都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