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双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眼睛滴溜溜地望着石头。
石头才发现苏夏他们过来了。
转过头来,冲苏夏摇头:“没什么,我刚是在回想今天中午吃过的饭,想得太入迷了。”
“咦,那我就跟石头哥哥一块想,我也可想今天中午的饭啦。”
为了表示她真的想跟石头哥哥一起想,她连蹲在地上的姿势都跟石头一模一样。
天色快黑下来了,石头望向苏夏家的方向,那里炊烟袅袅,他们家肯定是还没吃晚饭。
他站起来,拍拍衣服说道:“我已经想完了,你也回家吃饭吧。”
“好。”苏夏清脆响亮地应道,站起来,跑到九郎他们几个身边。
“那等石头哥哥什么时想继续想了,就告诉我,我过来跟石头哥哥一起想。”
回家吃了晚饭,老二媳妇帮苏夏洗了澡,换了衣服,苏夏躺在床上翻着《孟子》,翻着翻着,又爬下床,哒哒哒地跑去找南宫瑾。
茅草房里有昏黄的灯光透过门缝传出。
苏夏“啪啪啪啪”地拍了几下门,冲里面喊:“小哥哥,小哥哥,我又有问题要问你啦。”
南宫瑾还没休息,躺在床上也在看书。
看的是跟行军作战相关的书籍,听到苏夏的声音头上一阵黑线,一想到那个小笨蛋一旦被拒绝就会不高兴,小包子脸会皱得跟饺子脸一样。
他冷着声音开口:“进来吧。”
茅草房很小,里面除了一张床以外,几乎就放不下其他东西。
连桌椅都没有。
苏夏一进去熟门熟路地脱了鞋子就往南宫瑾的床上爬。
南宫瑾面露嫌弃,却又自觉地让开,让她可以爬到床的内侧,省得待会掉下床。
“小哥哥,孟子爷爷是不是孔子爷爷的徒弟的徒弟的徒弟?”
南宫瑾点头:“嗯,孔子有个徒弟叫曾子,孔子有个孙子叫子思,曾子是子思的老师,子思是孟子的老师。”
“那为什么孔子爷爷徒弟的徒弟的徒弟会比孔子爷爷啰嗦这么多呀?
他说的话都好长呀,我抄一遍就要抄很久很久。”
苏夏撅着嘴巴,显然对未曾谋面的孟子有点怨言了。
南宫瑾看向苏夏手上的书,这只是其中一篇,也有三千多字。
也难怪她会嫌弃孟子话多,这抄起来的确有点累。
他没法解释孟子的话为什么会比孔子多,干脆跳过这个问题,看向苏夏的手,问她:“手酸吗?”
“酸。”
她今天下午只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抄得很快很认真,才抄完了一遍,手现在很酸很酸。
南宫瑾将苏夏手上的书拿走,将她的手拉过来,轻轻地帮她捏了捏手指。
手法不算很好,一开始苏夏被捏得有点痒,慢慢的就很舒服了,她躺在南宫瑾的枕头上,问他问题:
“梁惠王曰:“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粟于河内;河东凶亦然。察邻国之政,无如寡人之用心者。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
“这里面梁惠王为什么要称呼自己为寡人呀?他也跟小表姐他们村子里的寡妇一样吗?那他是死了相公还是死了娘子呀?”
下午小哥哥只给她讲了一点点《孟子》的内容,她突然又全部都懂了。
只是还是觉得好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