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老百姓,缓缓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侍从觉得自己听懂了,问他:“所以这次的事对那位来说还是福了?”
街道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有卖货的,买货的,搬东西的,行车的……
侍从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国师的声音。
“国师……”他试探着喊了一句。
马车里忽然传来一阵重物摔倒的声音。
他的眉头猛地皱起来,拉着马车缰绳的手用力地抖动一下,“驾”……
马车加速行驶,前面走路的人险些被撞,吓得一脸后怕地坐在地上骂骂咧咧。
城西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侍从将国师抱下之后,里面一个穿着长衫,容颜普通的男子出来开了门。
“这么快就晕倒了?我还以为他还能撑到这里呢,看来他的情况比之前要严重了。”
“宴先生,国师这次多长时间能够醒来?”
容颜普通的男子将国师接过去,沉吟一会,说道:“对于这妖孽的事我可不敢打包票。”
侍从微张开嘴,随后又合上。
“不过,这家伙现在这情况,要是再不想办法的话,恐怕……”
他的话没说完,可侍从已经听懂了。
这些年他一直跟在国师身边,对国师的情况可以说比谁都清楚。
仁义医馆里,坐堂大夫家里就有两个跟苏夏和七郎差不多大的孙子跟孙女,故而看到他们两个还挺有好感。
让店里的小二给他们两搬了椅子过来,就放在他身旁。
苏夏和七郎乖乖地在他身边坐着,等他给病人把完脉,开药方的时候,他们两人就轮流给病人再把一次。
这也不耽误病人抓药,还能帮助两个小孩,基本上也不会有人拒绝。
他们就很顺利地把了很多病人,两人面前都摆了个他们自己在家里裁的小本子,还用炭块自己做了笔,在本子上记录着每个病人的脉象。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医馆的坐堂大夫要休息。
苏夏和七郎就去门口等醉月楼的人过来接他们去吃饭。
苏夏站在医院门口,忽然皱起了眉头。
“妹妹,你怎么了?”
七郎疑惑地望着她。
苏夏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忽然觉得好像很难过,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在难过什么。”
七郎想起他们刚刚做的事情,试探着问:“是因为刚刚一下子见了这么多病人,心里压抑了吗?”
他们之前下课有空的时候,也去刘大夫那给病人把过脉,但毕竟是在村子里,人要少一些,而且庄户人家,天天都要干活的,身体素质要好一点。
他们遇到的病人很多就是风寒,或是跌打扭伤之类。
不会有太过严重的病。
可镇上的病人不一样,来镇上的人多,看病的人就多,有各种各样的病症。
刚才甚至还有一位胎儿不保的病人过来,得知腹中的胎儿没了,当场就在医馆里大哭。
他们两个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妹妹又这么小,他觉得她心里要是受到影响,那也是正常的。
苏夏一时之间想不到原因,说道:“可能吧。”
没多久,醉月楼的小二过来了。
将他们两人带到醉月楼里,就在一楼大堂靠窗户的地方给他们安排了一张桌子。
很快就将几个菜端上来。
苏夏跟七郎都饿了,两人都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一边吃,苏夏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七哥,我们不能把菜吃完了,还要给师父留一点,不然师父过来就没菜吃了。”
七郎举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