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这个男人也很关心丁慧珊,否则不会这么积极。
【给我吧。】他果断回道。
章敏很快推了个名片过来,头像是棵迎客松,李星河没怎么犹豫,点击发送了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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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他跟丁慧珊打了声招呼,背着书包出门。
跟赵卿北约的地点,是城南的一家宠物店,叫贝塔家。
李星河的外婆养了只杜宾,和店主关系很不错。
因为要触摸狗狗,他今天特地穿了件不易粘毛的纯棉白t,隔着一条马路,看见了赵卿北站在门口。
他顶着烈日跑过去道:“大热天的,你还穿个棒球服,不嫌热啊。”
赵卿北手上拿着一瓶水,喝掉了一半,看着不像不热。
他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简单道:“怕晒。走吧,进去。”
李星河没太在意,带着他进了宠物店。
贝塔家是城南最大的宠物店,刚一进门,四面八方的犬吠声擂鼓般地传入耳中。
笼子里关着各种各样的狗狗,有博美,有约克夏,有泰迪。
其中一只巧克力泰迪叫的最凶。
“汪汪汪,汪汪汪!”它疯狂冲着李星河咆哮。
李星河作势要揍它,“每次都是你声音最大,难怪到现在都卖不出去!你以为就你嗓门儿大?我也会,汪汪汪,汪汪汪!”
赵卿北忍俊不禁地用拳头抵住嘴唇。
“球球,别叫了。”前台传来一个声音,店主走了过来,“星河,你来了啊。”
随着他而来的,还有一只体型肥硕的金毛,身高快到李星河大腿的高度。
金毛上来熟练地拱他的手,让他摸自己,又围着他转来转去,最后发现了赵卿北。
李星河笑眯眯地介绍,“这是王老板,老熟人了,这是他养的狗,叫赛罗,它超级粘人的。”
赛罗佝着大脑袋,伸出舌头舔赵卿北垂在身侧的手。
赵卿北皱了皱眉,避开了它的触碰。
“你怕狗吗?”李星河一愣,来之前他没听赵卿北说过。
赵卿北摇了摇头。
哦,那可能有点洁癖,李星河心想。
他转身和王老板聊了起来,和他沟通拍摄要注意的地方。
经过一番讨论,他决定先拍一组给狗狗洗澡的照片,然后再去户外拍摄。
王老板给他们拿来了围裙,介绍道:“你们也可以体验一下,不然光拍工作人员拍不出效果来,我给你们找只脾气好的狗。”
“谢啦,你还挺细心。”李星河夸道。
王老板笑着说,“难得有人来我店里拍照,我这不得用心服务嘛。”
李星河看了看赵卿北,问老板:“有橡胶手套吗?”
王老板说:“我们洗狗一般不戴手套,那样洗不干净,放心,我会在旁边帮你们按着狗的。”
“不是,给我哥们儿来一副吧,他比较爱干净。”李星河压低声音。
王老板了然:“好的,我去拿。”
从进门开始,赵卿北脸上就没什么表情。
看着不像是害怕,李星河觉得他应该是嫌这里脏,毕竟养小动物的地方都有股味道。
“坚持一下,我们拍完就出去,这里面味儿是挺大的。”他对赵卿北说道。
赵卿北怔了怔,“嗯”了一声。
他们要洗的是一只年迈的边牧,是老板自己养的。
别说,这只边牧还真的挺乖,老板让它坐在池子里,它就一动不动地坐好,丝毫不挣扎。
赵卿北把外套放在了外面,戴上手套按照老板的指示给沐浴露打泡泡。
李星河端起相机,对着池子迅速拍了几张。
那些泡泡绵密而丰富,噗嗤噗嗤地在空中爆开来,边牧安详地坐在池子里,整体画面给人一种很治愈的感觉。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我的手机。”赵卿北抬起头,“哥哥,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在外套的口袋里。”
李星河应了一声,放下相机去拿外套。
他先摸到了左边的口袋,里面有个硬硬的盒子,明显不是手机。
他正准备换一边摸,却不小心把那玩意儿掉了出来。
手机铃声渐渐安静下去。
他拿起蓝色盒子,看见上面写着:氯雷他定。
因为丁慧珊有季节性过敏,所以他很熟悉这种治疗过敏的药,他忍不住皱紧眉头——赵卿北过敏了?他对什么东西过敏,为什么不说?
他拿着手机走进洗浴室,张口要问赵卿北时,视线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露出的皮肤粘了几根毛,赵卿北的肤色是那种接近失血的苍白,但此时那片皮肤却微微泛红。
李星河大脑转的飞快,瞬间明白过来。
他二话不说,冲上去摘了赵卿北的手套,拉着他远离了池子。
“别洗了,你对狗毛过敏,怎么不早说?”他赶紧检查赵卿北的手,幸好,手臂上没事。
赵卿北被他一系列的动作弄得反应不及,低下头看向他,只见他急得眼角都红了,抓着他的胳膊翻来覆去地仔细看。
王老板也赶紧道,“兄弟,你过敏的话就别洗了,让他洗吧。你要不要出去透透气?这里面狗毛乱飞的。”
“我没事。”赵卿北翻过手掌,拍了拍李星河的手背。
“我的过敏比较轻微,而且我其实是对狗的唾液过敏,提前吃了药不会有事的。”他认真解释道。
李星河仍然沉着脸,盯着他的脖子道:“少瞎扯,你脖子都红了。”
要是提前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让赵卿北走进这家店。
他拽住赵卿北的手,准备把他拉出去。
门外,赛罗迈着小碎步,一颠一颠地跑了过来。
赵卿北感到手腕一紧,一股拉力将他猛地后扯。
李星河上前一步,挡在了他和赛罗面前,凶神恶煞地说:“走开,不准靠近他,不然我让你爸断你粮!”
赛罗被他凶的呜咽了一声,王老板无奈地笑了起来。
他留给赵卿北一个后备,略显单薄的肩骨撑起薄薄的纯棉T恤,领口处的碎发半遮半蜷,露出一小片瓷白细腻的后颈。
赵卿北望着他头顶那个小小的旋,感到胸口被轻轻地撞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