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出声道:“小北啊,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丁姨您言重了,我跟星河是很要好的朋友,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赵卿北认真地看着她道。
丁慧珊登时脸皮一烫,忍不住为先前在背后让李星河远离他的事而感到害臊。
蒲慧琴热情爆发,不停地给赵卿北塞吃的,打探他的各种情况。
经由赵卿北一番话,她才知道他是尤敏的儿子,于是越看他越顺眼。
到了饭点,蒲慧琴留他吃饭。
丁慧珊这才想起来,问道:“小北,你妈妈不是去你哥那儿了吗,你怎么没去?”
李星河听她们夸了半天自己男朋友,正低着头偷乐,闻言忙抬起头扯了扯她,低声道:“妈,别人家的事你别问那么多了,今天他跟我们一起过年。”
“胡闹,人家还要回去陪长辈呢。”丁慧珊瞪了他一眼。
李星河怕赵卿北难受,硬生生把她拽了出去,留下蒲慧琴在里面陪赵卿北说话。
“妈,大过年的你别戳他痛处了,他爷爷奶奶都去国外了。”李星河语气严肃地说道,堪堪把赵卿北描述成了一个小可怜,“你不知道他有多惨,一个人在偌大的别墅里,保姆保镖都回老家去了,他又不会做饭,连口热乎的都没得吃。”
丁慧珊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吗?我的天,那我刚才那么说,他岂不是……”
李星河加重了强调:“对啊,你没看他都快哭了吗,你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被扔下一个人过年,你表姐还这么当面问我,我会怎么是什么心情?”
“她敢!我撕不烂她的嘴!”丁慧珊突然提高音量,把他吓了一跳。
她露出自责的表情,“你该早点提醒我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尤敏跟她老公向来不顾及这孩子。哎,大过年的居然让他一个人,真是可怜见的。”
“所以你别给他脸色看了,也收一收偏见。”李星河添油加醋道,“你看他只是表面风光,实际上家里一毛钱都不给他,全给他那倒霉哥哥了,他连学费都是自己打工挣的。”
同是母亲,将心比心。
丁慧珊气得脸都涨红了,问他:“他真自己打工?我听尤敏说过,这孩子不肯要家里的钱,没想到连学费都不给,简直太过分了!”
李星河心想是的,他真自己打工,他还靠着打工买了辆卡宴。
“赵钟鸣混球也就算了,尤敏一个当妈的都不心疼自己孩子。”丁慧珊怒道,“下次我一定要好好说说她。既然小北过得那么辛苦,你以后也关注点他,请他吃吃饭,给他买点衣服什么的,钱不够妈给你。”
李星河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丁慧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哎,他都那么苦了,上次见面还送我礼物,那肯定是他打工了好几个月省吃俭用下来的吧。太善良了,这孩子。”
李星河怕牛皮吹垮了,打断她的感慨道:“我们进去的,出来太久了惹人怀疑,今天就让他跟我们一块儿守夜。”
“那是当然了,晚上也跟我们一起回家。”丁慧珊说。
两人从外面回来后,丁慧珊一改刚才不咸不淡的态度,不停地给赵卿北夹菜递水。
赵卿北瞥了李星河一眼,他家宝贝对他抛了个嘚瑟的媚眼,赵卿北心知肚明地笑了起来。
晚上赵卿北跟着他们守夜,用医院的电视机看春晚。
值夜班的护士有好几个,今天病人少,他们便全都搬着板凳跑来病房,和蒲慧琴一起包饺子。
赵卿北从来没过过这么特别的新年,临走前蒲慧琴给他包了个红包,说是图个吉利,让他今晚压在枕头下面睡觉。
丁慧珊思来想去,还是想陪着丁卯,便让他俩自己回去。
赵卿北在开车的时候,身上多了个人形挂件。
他笑着一手扶住方向盘,一手揉了揉挂件的脑袋。
李星河龇着牙明晃晃地笑道:“我妈刚才跟我说让我好好照看你,赵卿北同学,今天晚上需要哥哥照看吗?”
赵卿北的笑意一直未退,把他摆正说:“坐好了,我要开车,说说看怎么照看?”
李星河露出邪笑,对他上下其手,“当然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
“嘶——”赵卿北捉住他捣乱的手,警告道,“宝贝,我很珍惜你的小命,别影响我注意力。”
他顿了顿,又补充:“等回去了,我会让你好好‘照看’的。”
李星河大笑着放开手,乖乖坐正了身体。
等到了家里,两人迫不及待地吻在一处。
小奶牛被李星河扔到次卧,不满地嗷嗷直叫。
他们一路接吻到卧室,衣服被丢了一地。
正在胶着之时,赵卿北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充耳不闻,低下头稍稍用力,李星河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道:“接……接电话。”
“管他的,我嘴上忙,不方便讲话。”赵卿北随手把手机甩到角落里。
可那电话不依不饶,足足响了五分钟,声音无比刺耳。
李星河喘着气推开他道:“我先去洗个澡,你接电话吧,万一有急事呢。”
赵卿北不耐烦地捋了把头发,走到角落捡起手机。
浴室的门关上了。
看见来电显示,他的眼神逐渐暗了下去,接通了放在耳边道:“喂,张叔,什么事?”
那头传来一个压低的男声,“小少爷,刚刚赵总紧急开了场视频会议,好像是那次的减持上市项目被监管所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