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炀在家里转了半天,总算找到一个可以给猫咪当房间的地方。
家里虽然是大平层,但其实隔出来的房间并不多,每个空间占地面积都很大。
裴炀给傅书濯发了条语音:“把灼灼放在小客房里,行吗?”
傅书濯几乎秒回,裴炀不自觉的翘了翘嘴角。他慢悠悠地点开语音,那边隐约还能听到车的鸣笛声:“你不要第二天起来忘记家里养了只猫就行。”
裴炀脸色顿时拉了,颇为不高兴,怎么就知道关心猫。
小房间只有十几方,还有个小飘窗,可以供猫咪趴着欣赏外景。
作为养猫新手,裴炀只能边查注意事项边安置,猫砂要放多厚,猫粮多久喂一次,要喝什么水等等。
他喃喃自语:“还要喝白开水,纯净水不能喝……麻烦。”
灼灼在他脚边转:“喵——”
裴炀下意识弯腰去摸,摸到一半又冷哼一声:“小小年纪就知道阿谀奉承。”
抽回手他又觉得不过瘾,在灼灼脑袋上一通乱揉,原本飘逸的白毛变得乱七八糟。
他口嫌体正直地来到厨房,在柜子里翻半天才找到烧水壶。书里原主还吐槽过,说他们家烧水壶一年都用不到一回,天天喝纯净水。
裴炀等水开的时候,灼灼就在他脚边转来转去,还跳起来用肉垫扒拉他膝盖。
“要抱?”裴炀低头,得意一笑,“就不抱,找你爹去。”
灼灼:“……”
放完水,裴炀蹲在地上跟白猫讲道理:“你以后不能跟傅书濯撒娇知不知道?”
猫猫歪头。
裴炀就当他听懂了:“他是我……不对,只有这具身体的主人才能跟他撒娇,不然主人会吃醋,回来就把你这个第三者赶出去。”
灼灼不听,跳到柔软的床上身体一摊,舔着肉粉肉粉的爪子,像是在勾.引。
裴炀没抵住诱.惑,试探地伸手捏了下肉垫:“不许挠我啊……”
日!好软,还Q弹。
惊为天人的裴炀没忍住又捏了好几下,这是什么神仙手感!?
自觉失态的裴炀回神,继续说教:“记住了,以后不许跟他撒娇,也不许搂他脖子。”
在灼灼澄澈的目光中他又清咳一声:“可以跟我撒娇,搂我脖子。”
裴炀试探性地上前,灼灼拿肉垫挡住脸往后一倒。
“……”
你后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裴炀绝情地带上房门:“自己玩去吧。”
可没过十分钟,一个人在家的裴炀又莫名觉得孤独,他几次打开手机,可打开后又不知道干什么。
·
傅书濯没加班,开完会早早就回到家里,看见一人一猫躺在沙发上相拥而眠。
听到声响,白猫伸展四肢伸了个懒腰,然后就摇摇晃晃地跳下来,冲傅书濯跑去。
傅书濯弯腰抱起它:“怎么这么乖?”
被吵醒的裴炀还迷糊,他坐起身,看见傅书濯抱猫顿了很久,眉头倏地一皱。
傅书濯:“睡了多久?”
裴炀没说话,突然做了个让人意外的动作——他冲着傅书濯张开双手,要抱。
傅书濯心脏狠狠一跳,没有任何犹豫就放下灼灼,上前把自家傻猫抱进怀里。
体温的贴合让人格外安心,又暖又惬意,傅书濯舍不得放手,好一会儿才试探地问:“想起来了?”
裴炀像是被这句话惊醒:“你抱我做什么?”
裴炀鼻子一皱:“不是约法三章过了,不经过允许不能碰我。”
被无情推开的傅书濯:“……”
倒打一耙也不过如此。
他只能安慰自己,求抱可能是裴炀刚睡醒的一个下意识行为,可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息。
这一年,想离婚的裴炀一直有意无意地拉开他们的距离,傅书濯真的很久没感受过裴炀撒娇了。
生病虽然让裴炀变得很幼稚,但也把他傲娇的本性暴露得淋漓尽致,像极了少年时期。
傅书濯重新抱起灼灼:“它住哪个房间?”
白猫似乎很喜欢搂人脖子,不过这次它刚抬手,就被傅书濯扯开:“别闹。”
裴炀冷漠地盯着一人一猫,半天才不情愿地说:“左边第三个。”
傅书濯抱着猫走了。裴炀没往那边看,却听见没一会儿傅书濯就关门走了出来。
裴炀:“不是很喜欢?不再玩一会儿?”
傅书濯忍笑,总觉得裴炀语气阴阳怪气的,失忆了都能吃醋吃成这样,等想起来还得了?
他安抚道:“给你做饭重要,我买了份猪肘,现在饿吗?”
“不饿。”听到喜欢的食物裴炀立刻踩着拖鞋跟上,语气颇为怀疑,“你做?”
“嗯。”傅书濯笑了笑,“跟程耀领教学过了。”
怕裴炀忘记,傅书濯提示说:“就是石居的老板。”
裴炀靠着门框,不太信任地看着傅书濯忙活。猪肘要先焯水,抄完水炒糖色,再放入各种料吵出香味,和猪肘一起倒进砂锅,小火慢煮一小时就会非常软烂入味。
成品出乎意料地好吃,裴炀吃得很带劲,完全忘了今天早上的保证书事件。
傅书濯见他放下筷子温柔一笑:“吃饱了?”
裴炀点头,难得直接夸奖:“好吃。”
傅书濯托着下颌:“那是不是该轮到我吃了?”
裴炀看向他空空的碗:“你还没吃饱?”
傅书濯没出声,裴炀疑惑抬眸,对上他玩味的眼神才猛得反应过来,语气都结巴了:“你你……你什么意思?”
傅书濯:“你早上保证书怎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