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质疑傅书濯是不是真的那么爱原主,否则何至于这么久都没察觉?
可现在想来,应该是他和原主太像了,一样的名字和样貌,连性格都相差无几。
傅书濯见他发呆,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等会儿司机送我们去机场,要不要吃门口的小笼包?”
裴炀秒回:“吃。”
傅书濯:“……”
他就知道,美食在裴炀心里比他重要多了。
行李被司机拎到了车上,傅书濯带裴炀去吃早餐。
一出小区门他们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傅书濯要了两笼,还有两份小米粥。
他调了一份辣酱,另外还有一份带醋的辣酱,分别放在自己和裴炀面前。
裴炀呆了呆:“你……”
他险些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吃包子不沾醋”,还好及时收了口。
能怎么知道,无非是原主有着跟他一样的习惯。
“先咬个口吹凉。”傅书濯递纸给他,“别烫着——烫着了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吹吹。”
裴炀本来打算一口咬的,听完吓得瞬间矜持,小口小口吃。
傅书濯吃完粥就准备买单:“老板,结账。”
“一共四十,扫码就行。”
裴炀抬头瞄了眼傅书濯,筷子悄悄伸向傅书濯面前最后一只小笼包,像只偷腥的猫。
傅书濯余光瞥见:“做什么?”
裴炀清咳:“浪费不好。”
傅书濯:“我又没说不吃。”
裴炀念念不舍地收手:“那你吃吧。”
傅书濯慢条斯理地夹起,还咬破一个小口将里面汤汁吹凉,他在裴炀失望的眼神中递过去,好笑得紧:“给你。”
裴炀犹豫了下,对先生的忠诚心小小冒头了一秒就告破:“谢谢傅总。”
间接接吻了……没关系,又不是他身体。
裴炀抵不住食物的诱.惑,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先生哪有美食重要。
机场距离这里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傅书濯上车后看到后座的玫瑰微微一顿。
裴炀快速抢过玫瑰,顾左右而言他:“不带着它在家会枯死的。”
傅书濯:“……带着也会枯死的。”
裴炀说得认真:“但能活久一点。”
傅书濯忍笑:“你要是喜欢,以后天天给你买。”
裴炀:“才不喜欢……”
傅书濯:“你以前总嫌买花浪费钱,一直说不喜欢,现在算不算口嫌体正直?”
“……”裴炀立刻含糊地改口,“也就喜欢一点点。”
他也不是没有跟原主不一样的地方么。
去机场的路上,裴炀一直把玫瑰攥在手心,还好刺都拔掉了,不然还得血肉模糊。
傅书濯倒是有些好奇,在裴炀心里,现在他和那个所谓的“先生”,谁占比更重一点?
不过在裴炀的概念里,他跟先生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所以大概率还是对方重要。
傅书濯莫名有点吃味儿,完事儿他又觉得好笑。
明知道‘先生’也是自己,也明知道裴炀是生病了,思维逻辑不肯定如平常一样清晰,有什么可醋的。
可他就是没忍住攀比,任何时候他都想占据裴炀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裴炀莫名其妙地看他:“笑什么?”
“没事。”傅书濯语气认真,“就是想起你每次坐飞机都晕机,非要我抱着才舒服。”
裴炀狐疑回想,《张扬》里好像没说过这事,他记得不是很清晰了,傅书濯又说得很笃定。
他很想表现出和原主不一样的特性,可如果真的被傅书濯查觉出不是一个人,他的结局会很惨吧……
裴炀哆嗦了下,紧张地跟在傅书濯身后安检上机。
一直到温馨提示结束,飞机开始起飞,他都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连耳鸣都没有。
傅书濯关心地问:“是不是很晕?”
“是吧……”裴炀不确定地回答。
傅书濯勾唇:“过来,抱着会舒服点。”
裴炀犹豫地移动身体,靠到傅书濯肩上。他真没有晕机的感觉诶。
傅书濯:“要不要像以前一样给你捏手?”
裴炀迟疑:“捏哪里?”
傅书濯轻咳:“捏虎口,那里有个穴位,捏捏就没那么晕了。”
裴炀慢腾腾地把手递给他,傅书濯心满意足地握住摩挲揉捏:“睡会儿,到了叫你。”
裴炀掌心很软,还有上次被碎石子磨出的伤口疤印,没有完全愈合。
傅书濯一开始还在认真揉按虎口,后面就开始往指缝里摩挲至十指相扣,而后又开始轻按指尖和腕关节。
裴炀痒得睫毛直颤,忍半天实在受不了,他一把抽回手并翻过身,拿后脑勺对着傅书濯——
“你按得很有效果,我现在一点都不晕了。”
傅书濯:“……”
啧,玩脱了。还有一个小时的航行时间,没得抱也没得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