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指纹,门滴得一声打开,屋内一片漆黑。
停电了?
裴炀有点懵,电梯和玄关的灯都是好的呀。
他试探地往里走几步:“傅书濯?”
没人应。
低头看了眼,手机的定位显示傅书濯就在家里。裴炀还以为傅书濯在逗自己,眼睛一转:“老公——”
黑暗中冷不丁传来一声咳嗽,裴炀还没来得及朝那个方向扑去,客厅的灯瞬间亮起,五颜六色的彩带落在他身上:“surprised!生日快乐!”
裴思微、秦楠衫、齐合月、程耀……还有一些朋友,以及傅书濯说是去找齐老头了的裴知良。
裴炀猛得呆在原地,大脑有点缺氧。他的脖颈耳朵迅速升温,脑瓜子嗡嗡响。
生日不生日的已经不重要了,问题是他刚刚做了什么!他当着这么多人面叫傅书濯老公!!!
秦楠衫笑眯眯地问:“惊不惊喜?”
傅书濯清咳一声,揽过裴炀:“惊喜的都说不出话了。”
众人忍着笑,虽然老公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称呼,但从裴炀口中说出来还是挺让人意外的,毕竟旁人从来没听过。
裴炀已经快煮熟了,他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掐了下傅书濯的腰:“混蛋。”
傅书濯低笑:“我也不知道你会叫我啊。”
“……”
臊归臊,但感动还是很感动的,毕竟大家都很忙,却还是抽时间来给他过生日。
裴炀拍了拍发热的脸,小声问傅书濯:“我刚刚看了下,我生日不是明天吗?”
“提前过,明天周日,明晚过生日姐和楠衫凑不齐时间。”傅书濯捏捏裴炀的腰,“而且,明天你不想跟我过二人世界吗?”
这是傅书濯想出的最好安排,他一面想让裴炀受到所有人的祝福,一面又想生日这天只有他们彼此。
“…想的。”裴炀扭扭捏捏道:“我没买奶茶。”
“我知道。”傅书濯低笑,从让裴炀出门开始他就知道裴炀不会买,毕竟这可是只黏人猫,买奶茶太耗时间了。
于是大家只能加快速度布置,摆满礼物的沙发,布满食物与浪漫氛围的阳台,还有……
经过卧室的裴炀有些凝固:“床上……”
傅书濯无辜道:“他们非要弄的,跟我没关系。”
主卧床上摆满了玫瑰花瓣,连床单都换了一套纯欲的白色,被玫瑰点缀得格外撩人。
虽然很土,但确实叫人心痒。
傅书濯:“晚上体验下?”
裴炀冷哼:“下午不是死活不做吗?晚上就能做了?想得美。”
傅书濯笑着追上他:“我错了裴哥,这不是想留着力气晚上折腾吗,我是没什么,万一下午你累瘫了,晚上岂不是……”
“闭嘴吧——”裴炀捂着他的嘴,脸红得要命,“这么多人都堵不住你的嘴。”
生日的主要场地在露台,这里有菜有酒有烧烤,还有热闹的人声。
从前裴炀觉得只要傅书濯永远在身边就好了,如今又想,这样闹腾腾的好像也不错。
朋友,亲人,大家平时显得很低调,可总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诶哟,瞧把我们裴总感动的,眼睛都红了——”说话的这人好长时间没见了,叫许舱。
裴炀白了他一眼:“你少放屁,明明是被烧烤烟熏的。”
许舱勾过他肩膀:“我跟你说,你再不出现,我跟老郑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傅书濯把你囚禁了。”
裴炀咳了声:“他才不会……”
“怎么不会!?”许舱给他分析逻辑:“不怪我们乱想啊,你看,你突然停职,然后就很少出现,从十个月前开始就不跟我们聚了,见不着你人,回我们信息的语气也不像你……”
裴炀清咳一声,主要是那段时间他状态有问题,回复的话自然跟平时有差别,不过记忆错乱那段时间信息确实不是他回的。
许舱又给裴炀看了一张他坐在轮椅上的照片:“你一周前不是去了趟公司?还说你的腿是被傅书濯踢的,老郑急得半夜敲我们门,说你一定是在向外界求救,傅书濯十有八九是把你给非法拘禁了,还不知道在家里怎么折磨你呢,这次断的是腿,下次指不定就要断脖子!”
“……”有理有据,裴炀甚至想不出反驳的点。
“我们都商量好了营救计划,先报警,然后再……”
裴炀饶有兴致:“那最后怎么没实行?”
许舱咳了两声:“我们都到警局门口了,突然接到傅书濯电话,叫我们来给你过生日。”
幸好电话及时,不然傅书濯这会儿应该在警局喝茶,来之前许舱他们都还在怀疑这是不是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