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觉得这座城简直太安逸,太美好了,就像古文中的大同社会,又或者是西方文学中的乌托邦。
这里不应该牵扯任何阴谋,就像眼中容不得任何一点沙子。
但凡是个人,都不会想在这里作奸犯科,来破坏这副美好安逸的画卷。
溪风似乎也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严肃的表情也舒缓了些,回答说:“属下不知,不过越是看似不可能的地方,就越有可能。”
柳负深吸口气,点了点头说:“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
两人在城中转了一圈,找了一家环境十分清幽的客栈住下。
因为这座城与外界的交流不多,所以城中的客栈也不多。
客栈的掌柜是个女人,虽然慵慵懒懒的,但十分热情,就像对家人一样对来住店的客人。
安排好房间后,柳负便将大门紧闭,半靠在床头,对着手中的玉牌发呆。
想到书中被撕去的三页,一页应该是记录太子手上玉牌从何而来,一页应该是记录齐炎的玉牌是从何而来。
而那最后一页,也是最重要的一页,到底说了些什么?
听见敲门声,她连忙将东西收起来,对门外喊道:“进来。”
下一秒溪风走进来,先是行了个礼,然后说道:“属下准备出去打探打探情况。”
柳负歪脸想了想,说:“吃个饭再去。”
她发现溪风有点太苗条了,精瘦精瘦的,应该多吃点,长些肉,这样比较有安全感,也好找对象。
听柳负这样说,溪风先是愣了下,随即脸上露出类似于柔情的东西,然后提着剑出去了。
他一走柳负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馒头,坐回床边,对着玉牌古思冥想。这玉牌是古玉没错,可到底代表什么呢?
这孤烨城入夜就安静了,似乎连鸟鸣的声音都没,柳负走到临街的窗边推开窗子,发现大街上已经漆黑一片了。
呵,感情这孤烨城的人都有个好习惯,早睡早起。
这才几点,就都关灯睡了,要是搁在京城,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漆黑的夜晚,一轮弯弯的圆月挂在天边,星星的光芒被隐去了,只剩下月亮在空中独处。
风起了,远处高大灌木的影子缓缓摇动,柳负情不自禁在窗边坐下,对着夜幕发呆。
没有目标的人生是不求上进的,没有事做的生活是碌碌无为的,她本没有来这里以身犯险的理由。
为子苑找老公一是报恩,二是为自己的生活找点事做,而玉牌的事,那就当做人生目标吧,人总是要为什么而活的。
“驾!驾!驾!”
正当柳负呆发的深沉时,一阵马蹄声传进她的耳朵,俯首看去,街道上居然有两人骑马而过。
一人宝蓝衣衫,一人青灰长褂,她向来眼尖,一眼就认出那是齐炎。
嘿!这家伙不是应该在地牢里,怎么出现在这?感情是齐承泽派人找到了他?如果是这样,那段子晨是不是有危险?
想到这里,柳负毫不犹豫追上马蹄声,静谧如海的夜空中,她像一条灵活的鱼儿,在房屋瓦檐间穿梭。
和她一样,齐炎也是带了名随从,其余的都是轻装上阵。
只不过让疑惑的是,他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哒哒的马蹄声,在这样的夜里,显的格外清脆,直到城主府邸门前,马儿才停止脚步。
齐炎翻身下马,身手迅速矫健,微风带起衣袍,加上那张脸,帅气的不可描述。
随从跟着下马,快步上了台阶敲门。
柳负躲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心想齐炎来找城主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都是齐家人。
只不过他神出鬼没的来这里,只比自己晚了那么几个时辰,这件事就有些令人费解了。
算了,不管了,先跟进去看看,说不定太子就是他们伙同孤烨城主抓起来的。
这城主府,看上去倒没什么特别,只不过进去后却是别有洞天。
只见处处都是飘逸的纱幔,玉池流水,无论品种再稀缺的花草,在这里都能看见影子。
虽然是晚上,但整个府上灯火通明。
每隔三步,脚下都会有一只椭圆形的灯笼,里面闪动着烛火,照亮脚下的路。
衣食住行是一个人品行的反应,住在这样的地儿,想必那城主也是高雅之人。
用现代话说,就是生活精致,讲究生活品质的。
齐炎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他修长的身影在回环的白石小路上穿梭,没一会便过了前堂,去了正厅。
柳负躲在暗处,若不是这府中下人不多,她定是很容易就被发现,因为这里光线充足。
正厅宽阔而敞亮,门、窗、桌、屏风皆为雅黄色,没有台阶,一抬脚便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