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负讪讪的将手抽回去,丝帕也跟着落地,不过她也不打算要了。
只见她蹲下身,仔细打量吴画师的手,说:“你看她的手指里有草渣,而且指腹有磨损,这应该是挣扎的痕迹。”
齐炎也跟着观察一番,果然如柳负说的。
“你的意思是?”
齐炎抿了抿嘴,道:“如果本王没有查错,昨天你见过吴画师。”
听他这样说,柳负猛的起身,瞪着他说:“你的意思是我杀了吴画师?哼!简直就是污蔑。”
见她这样,齐炎狡黠一笑,道:“本王不过是随便说说,你这么激动,莫非是心中有鬼?”
“荒谬,本小姐是见过吴画没错,可你不也见过,那我还说是你呢!”
“莫急,本王不过是这样一提,如果不是你,你自然可以证明,不是吗?”
“哼!简直强词夺理,这本就不是我做的,根本没有必要证明!”
“可是你收了吴画师的笔,就忍心看她死的不明不白?”
“你怎么知道?”
“本王知道的还不止这些,说说吴画师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柳负不甘心的哼了声,低头看着一脸惨相的吴画师。
说实在的,她不想掺和这事。
可如果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岂不是太冷血无情了,好歹吴画那么信任她。
“吴画她就对我说她活不成了,希望我能帮帮她。”
“帮她什么?”齐炎追问。
柳负白了他眼,说:“她说自己活不成了,还说整个吴家子孙都有危险,我答应帮她保护吴家人。”
“没有了?”
“没有了。”这里柳负刻意将御龙牌的事隐瞒起来,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齐炎将白布盖上,从袖间抽出一枚丝帕,擦了擦手仍在一旁。
柳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问道:“你那天找吴画师,都说了些什么?”
其实她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就比如齐炎为什么会去专程找吴画。
“本王的事,无需向你禀报,但本王可以保证,那与吴画师的死无关。”
柳负冷哼一声,小声嘀咕:“谁要你的保证。”
“如今你是吴画师案件的疑犯之一,本王有权利抓捕你,又或者你同本王一起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有病,本小姐才没工夫陪你玩。”
说着柳负便转身要走,齐炎出手拦她,她一个不稳,直直的朝着尸体摔过去。
那一瞬间,她将齐炎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不过好在他及时出手,才没让她和尸体亲密接触。
虽说她没趴到尸体上,但一只手却无意撑了尸体一把,一个用力,尸体里有血水冒出来。
“啊!”柳负忍不住的尖叫一声,一个劲的甩手。
见她这样,齐炎又是嘲笑又是好笑,心想女人就是女人,这点小事就怕的不行。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柳负捡起地上丢弃的丝帕,将手上的污秽擦去。
哎,不对!这人虽然死了,但也不至于轻轻按压,就出来血水吧。
想到这里,柳负也顾不得手上血迹,一把将盖着尸体的白布完全掀开。
发现吴画上身心口以下部分有血水冒出来,味道已经不好闻了。
“你不是说吴画死的很安详,那身体上怎么会有伤口?”她质问齐炎。
而且就这个伤口来看,定是贯通了五脏六腑,不然根本不会有血水。
齐炎皱起眉头,紧紧盯着尸体,道:“本王让陆宇检查时,确实没有伤口。”
“哼,一群没用的家伙。”柳负不屑一顾的说。
然后从腰间拔出匕首,拉起吴画的衣领,动手前她又突然停下来。
闭上眼睛默念道:“还请原谅,我也是为了帮你,保佑保佑。”
等祷告完了,她才开始用匕首将吴画的衣服撕开。
见状,齐炎背过身去,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毕竟吴画是个女人,衣服撕开,岂不是不该看的都看见了。
只见柳负捡起擦手的丝帕,一个盖住吴画的脸,一个盖住隐私部位。
“好了,转过身吧,都给你盖上了。”
原本还怕怕唧唧的柳负,瞬间变的神勇起来。
她就是这样,只要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恐惧就少了些。
齐炎将身体转过来,发现柳负正在检查尸体,尸体上有一条细长的口子。
“你看出什么?”他问。
“哎呀,能不能不要叽叽歪歪的?”她最讨厌自己想事情的时候,旁边有人吵。
齐炎深吸口气,作为王爷,柳负是第一个敢这样对他的人。
“心、肝……”柳负一边口中念叨,一边比划自己身体器官的部位。
因为她发现这口子的位置在肝脏处,而且明显能感觉吴画身体了少了一些东西,瘪了下去。
“她莫不是少了肝脏?”齐炎开口。
柳负转脸看他,说道:“这是极有可能的,你快去找个验尸的。”
齐炎十分配合的去找仵作,留柳负一人在停尸间,而她这时也什么都不怕了,对着一具尸体,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一会仵作来了,当然两人面开始解剖尸体。
等检查完毕,仵作擦了擦手上的污秽,道:“启禀王爷、大人,死者少了肝脏。”
柳负追问道:“其余的呢?可还发现什么,死者是死于被挖去肝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