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让齐熙彻底死心。
“我没有。”
“没有就好。”他一边说一边收紧齐熙腰上的手,带着她像燕子一样在夜幕中穿梭
虽然可以去祭奠母妃,但齐熙心中的开心全都没了,因为通过窗户,她看见慕容垂和南宫嫣的身影。
她安静的躺在他怀里,两人睡的安详,漫无边际的痛正在慢慢的侵蚀她。
原来不爱远不如爱来的容易,一眼爱上,不知道用多少漫漫长夜才能将其忘记。
寒墨翎一直到城外皇陵,才将齐熙松开,刚一松开他心中就闪过一丝淡淡的落寞。
齐熙母妃是一位不是很得宠的妃子,死的时候也不惊动,陵墓位于皇陵的一个偏僻的地方,根本没人把手。
陵墓周围阴森,她不禁抱起手臂,快步来到石碑前。
石碑前摆了些水果,还焚烧了些纸钱,想来白天的时候已经有宫人来祭拜了。
不过她知道那些都是假的,这个世上母妃唯一在意的也就是父皇,连她甚至都算不上。
“母妃,熙儿来看您了,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她幽幽的说,鼻子有些酸,泪水轻轻的滑落下来,
寒墨翎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祭奠。其实他想站的更近一些,好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事到如今,熙儿或许明白母妃当时为什么会含着泪水离开。父皇太狠心了,他爱的只有皇后,根本就没爱过母妃。”
突然起了一阵无名风,齐熙从地上站起来,自言自语:“母妃是您来了吗?”
她真的好想肆无忌惮的哭一场,短短几天,她感觉自己已经活够了。如果不是心中的那股怨,她想她一定不愿苟活了。
寒墨翎放下手臂走过来,走进了才发现齐熙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见过嫣儿哭,可当看见齐熙哭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心中有些拥堵。
“你没事吧?”他试探得问,如果感情细腻一些的人,或许会把这问候当做关心。
齐熙用袖子粗鲁的擦掉泪水,有些逞强的说:“没事。”
受了这么多苦,她都可以忍住不哭,但面对她最亲近的人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了。
寒墨翎看了看墓碑上的几个大字:容妃之墓,心里有些动容。
“如果祭拜完了,你就可以说说为什么死而复生了。”他转移话题,希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齐熙别在伤心。
齐熙转身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墓碑,说:“完了。”
回去的时候,寒墨翎并未施展轻功,而是和齐熙一前一后的走着。
他不断的在放慢脚步,想与她并肩,可她永远跟不上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
齐熙深吸口气,看着天上稀疏的星空,回答:“其实我中了一种毒,应该是那种毒救了我。”
“毒?”
“恩,这是皇奶奶告诉我的。当年父皇为了救他朋友的女儿,在我身上植入药引。等药引成熟取出,便留了一种毒在我体内。”
“什么毒?”
她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当时隐约记得一个老神医,说这种毒会在关键时刻救我一命,不过这也是毒发的时候。她还说我是玉阴体,很难得。”
寒墨翎微微皱眉,默念:“玉阴体。”
“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想着我之所以能死而复生,也是因为这个吧。”
“这也是你脉搏时有时无的原因?”
齐熙点了点头,说:“我想是吧。”
她转脸看了看寒墨翎,继续道:“或许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拆穿南宫嫣的身份,因为我随时都可能毒发,至于后果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说完,她淡淡一笑,那是对死的从容。
看着她笑容,寒墨翎心中泛起一股寒意。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齐熙死。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的生死与任何人都没关系。”
“你还有家人。”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双手交叉在身前,说:“父王只爱皇后娘娘,也只爱与皇后娘娘的孩子,太子哥哥还有我都不重要。”
“这些东西母妃离开的时候就和我说过,只可惜到今天我才看明白。”
听齐熙这一番叙述,寒墨翎忍不住的想抱抱她,可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他问。
“没有什么打算,被关一辈子,又或者毒发身亡,这样的生活和死没有区别。”
来到城门处,寒墨翎直接拦住她的腰,抱着她飞了过去,一直回到将军府房间,才将她放下。
他本想多呆一会,但见齐熙有些疲倦,便走了。临走前不忘将窗户什么的都封上,防止她逃出去。
第二天一早,青枫便赶去南宫嫣的院子,等慕容垂出来。
“将军。”
“怎么了?”慕容垂疑惑,心想怎么一大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