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离渊的话头戛然而止,垂头看着自己的奏折散开来,上面是自己熟悉的字迹。
“父皇,只是微服私访,儿臣不知您为何如此大的火气。”御离渊坚定不移,沉稳地重复。
“朕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难道你不清楚?你是要活活气死朕吗?!”皇上大声斥责。
沈侯爷等人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大家一致认为这下御离渊要完了。
可御离渊脸色都没变一下,淡定地顶着皇上杀人的视线,一字一句重复,“儿臣无疑冲撞父皇,还请父皇三思。”
早朝再次不欢而散。
沈侯爷笑得越发得意,经过御离渊身边时嘲讽着,“王爷,您知道您现在像什么?就像一只困兽,无法冲出牢笼,小心别伤了自己。”
这次御离渊理都懒得理他,直接和他擦肩而过。
下了早朝后御盈御诺照例被送到皇宫替皇上消气,这么来去一折腾,皇上更觉得疲惫。
“诺儿,你们爹爹为何总要忤逆我?你会忤逆你们的爹爹吗?”皇上无法理解。
“会,有时候爹爹做了不好的事,我也会耍脾气。”御诺点头。
一听到“不好的事”,皇上心思微转,顺着他的话问,“什么不好的事?”
“当然是欺负娘亲!有时候娘亲说爷爷您对爹爹太严苛了,爹爹就会驳斥娘亲,说您都是为了爹爹好,那个时候我和哥哥就会骂爹爹。”御盈古灵精怪地回答。
皇上愣了下领会过来,笑了下,无奈地摇头,“你们倒是乖得很。”
“不过娘亲也经常念叨,说爷爷您应该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对身体好,娘亲可喜欢抓着我们晒太阳了。”御盈趴在皇上的膝盖上念念叨叨。
皇上心思微动。
细想起来,从封御离渊为泽王后,御离渊就一直为江山社稷转悠,井然有序地处理着大部分棘手之事。
而且御离渊最近上奏的私盐事件,他早有了解,只是树大根深,实在难以撼动,因此也乐意让御离渊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