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近几天,我都在脑子里回想萧殊走之前都说过些什么话,突然想起了,他说在京都时而得了空,和一个叫江砚润曾经一起去看过种庄稼,最初我也没有多想,但是萧殊和萧慎走得实在太匆忙,有些不合常理,这才忍不住多想了一些,萧殊那天讲话的神态很是轻松,看起来是和江砚润很熟。”
孟玄英有些不解,这有两三个能够同玩的好友,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可是既然扶桑提了,那应该不止是朋友同玩那么简单,他赶紧问道:“那个江砚润是谁?是有什么问题吗?”
扶桑面色凝重的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户部尚书江景泰的三儿子,和萧殊年纪相仿,前世大家都叫他江白,我就一时没有想起江白就是江砚润。”
至于江砚润为何叫江白,那是因为他的肤色真是白如纸张,甚至没有女子可以和他相比的,故而得了这么一个名号。
前世在京都只要提出江白这个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江砚润这个名字倒是鲜有人知,这也是扶桑一时间没有对上号的原因。
萧殊就算警惕性再高,也不会对两个从未回过京都的小孩子,会知道他所提的人是谁,更不会时刻戒备着扶桑和孟应钟。
所以,扶桑才能从他嘴里听到江砚润的名字。
孟玄英有些不解地问:“这其中可有什么利害关系?”
扶桑面色苍白,希望她的猜想只是猜想,萧慎这一出西南之行,只是为了求姑父和离王到时候帮他讲几句好话,而不是受了谁的指示,故意拖两位王爷下水的。
可是那种不安却越来越浓。
难道,前世也是从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吗?
难道,萧慎是有备而来?
沈老爷和姑父得到的那些消息,是不是别人专门透露给他们的?
前世萧家的起势那么迅猛,是不是也和这个局有关?
而萧家前世的败局,是不是从这个局,也就注定了?
萧慎这一次到锦官城,是他自己的决定,还是他的背后站着什么人?或者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姑父和离王看清了吗?
这些怀疑扶桑不能告诉孟玄英,她只是说道:“我也不知道其中有何利害,我只知道江尚书家里也出了一位贵妃,贵妃还生下了一位皇子,其他的,我是真的不清楚了。你只管把我给你讲的消息告诉柳先生,让姑父他们自己去做分析,万一萧殊只是随口说说,并无他意呢?”
说出这话,连扶桑自己都不太相信,萧慎是那么单纯的人,就从前世对萧珠的了解,就知道萧家没有一个生性单纯的人。
孟玄英有些不信她的话,刚才扶桑脸上片刻的苍白,是她告诉自己重生之后,还没有过的紧张,说明她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有些担忧地问道:“九妹,你真没想到些什么?”
扶桑点点头道:“三哥,真没什么。还有,你把这件事告诉柳先生之后,你再和柳先生说,你马上要去青城书院了,每周至多只有一天可以回县衙,你不放心家里,看能不能让王爷给你两三个人手。”
孟玄英想到杜姨婆最近得早出晚归,笑着问道:“我们现在还有银子养人?你说,再来两三个人,姨婆是不是就更见不到人了?”
看着他故意逗乐,扶桑虽心里依然焦灼,但是依然故作轻松地笑道:“姑父不会那么小气的,他给的人肯定是他给银子,这样他才放心,你用起来也没有经济负担,说不定姑父怕你拮据,还要偷偷摸摸给你些银子,不让家里人知道呢!”
孟玄英错愕。
扶桑道:“你自己想想明天怎么和柳先生讲,我先去睡了,天冷你也早点休息。”
孟玄英看着扶桑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想着明日应该如何和柳先生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