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被抓后,连夏仁都没有得到消息,那五通桥和叙永县山上更是不可能得到消息。
等到张敬带着人拉着货,开开心心的到达五通桥,在卸货的时候,就被当场抓获。
至于叙永县山上,事后梁生轻描淡写地说只是伤了几个兄弟,山贼那边死了几十个,其他的全送去官府了。
梁生为了不让她担心,也是尽讲些好听的,收了多少货物,留了多少钱财,又救了多少妇孺……
他讲得越轻松,扶桑就越揪心。
但是对于梁生是用了什么手段,又用了什么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扶桑不好多问。
由于是半夜偷偷在后院见的梁生,扶桑也不好多讲,只是对梁生说了,不能亏待了为他们卖命的人。
扶桑这一病,许久也没有机会出门,不过她要得到夏仁的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这事已经在蜀州传开了,就连孟玄月每日最兴奋的事,就是把她听到的讲给扶桑听。
“九妹,昨儿个听阿爹讲,夏大人这次怕是要被判个死罪了。”
孟玄月说着,还有些害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扶桑装作有些好奇地问道:“之前姐姐不是说,都是严夫人干的那些勾当吗?怎么夏大人也被判这么重的罪?”
孟玄月讲道:“听阿爹说的,严夫人被抓后,本想着自己担下罪名,好让夏大人保全严家人。
可没想到,夏大人也是心狠,竟然说这些个事都是严夫人和严家背着他做的,他也不知道,如今严夫人做了这些事,他要休妻。
本来什么也不交代的严夫人,在得到夏大人要休妻的消息后,竟一股脑地把所有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是怎么认识张敬的,这些年张敬通过她又给了多少银票给夏大人,夏大人又把这些银票藏在哪里。
夏大人又是怎么把通过剿匪,把良田拨给张敬的……”
看着孟玄月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气愤,扶桑心里也是暗笑。
自家姐姐讲起别人的事,倒是一点也不吞吞吐吐。
扶桑心里想着夏仁这样的官员,曾经在多少平民百姓眼里,都是十足了不起的人物。
想来,夏仁刚到蜀州上任时,百姓对他也有过不少的期待。
可谁又愿意去相信,一个官员,不仅不为百姓分忧,反而他还要把手伸进本就生活艰难的百姓。
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还要嫌他们碍手碍脚。
扶桑也能理解严夫人事前事后的态度改变。
当严夫人嫁给夏仁时,她的一切荣辱便和夏仁绑在了一起。
哪个女子曾经不幻想着,自己以后所嫁的夫君能是同甘共苦的。
在嫁人后,大多数的女子更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依托在自己的丈夫身上。
而严夫人这次可能是真的要失望了,那夏仁必不是能同她共同进退的人。
如果夏仁足够在乎严夫人,又怎么会让她去做着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如今夏仁的事情,基本上可以算得上罪证确凿,关在蜀州的牢房里,只等大理寺调查了实情,定了确切的罪名,最后禀了圣上,便可以执行。
或是流放,或是斩首。
对夏仁来说,都是罪有应得,扶桑并不同情这样的人。
忽而扶桑又想起前世,李津不就是如夏仁这般对她吗?
从某些角度来说,李津比夏仁更狠,在事成之后,没有他人的要挟,他也没有想过要善待扶桑。
孟玄英的书信还未送来,不知道他们在京都怎么样了?
李离是否又见到了李津?
扶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孟玄英的书信,可是他的信里怕是也不会提及李离,要想知道事情进展得如何,还是得去找沈皓泽。
可又该用何种理由出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