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朝廷每年都要白白浪费上万两银子,也使得蜀州百姓怨声载道。
若不是江巡抚发现了端倪,恐怕到如今,臣弟都不知道蜀州有夏仁这样的祸害。”
说着李离从怀中掏出一则奏则,然后又将头贴在地上,扬声道:“臣弟自知罪孽深重,还望皇兄降罪于臣弟。”
说完话,满堂又是鸦雀无声,只听李睿长长一叹息。
“周福安,去把离王手里的奏折拿过来。”
短暂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蹲下来,拿走了李离手里的奏折。
片刻之后,奏折合上的声音传来。
接着就听到李睿缓缓说道:“十一弟先起来吧!”
李离跪了许久,膝盖有些疼,加之他的风寒还未痊愈,站起身的时候,有些摇摇欲坠,好在周福安过来扶了他一把。
站起身后,李离有些委屈地迎上了李睿投过来打探般的目光。
李离有些哽咽,有些颤抖地问道:“多年未见皇兄……不知皇兄是否一切……安好?”
李睿坐在御座上,打探的神情突然呆滞了一下。
他由太监扶着站起了身,走到李离的面前,迟疑地伸出手在李离的头上拍了几下,有些感伤地说道:“皇兄一切都好,只是十年未见,没想到那个在朕身边哭闹的十一弟……也这般大了……不过看着还像当初一般。”
李睿停顿了片刻,又才说道:“身体本就不好,怎就还和小时候一般倔,免了你的礼,还非要跪着。
十一弟你是知道的,皇兄一向心疼你这个幼弟,任你怎么胡闹,也不会怪罪你,更不可能给你降罪!”
说话间,李离注意到片刻之前还有些感伤的李睿,瞬间又恢复了冷漠和阴戾。
什么叫翻脸无情,这就是!
不过李睿刚才那片刻的感伤,就是李离想要的。
李睿对他始终还是内心觉得有些亏欠吧!
李离有些示弱地说道:“十一弟回来之后就住进了三皇子的宅子,最近听到不少闲言碎语,想来又给皇兄添了不少麻烦。”
李睿爽朗笑道:“无碍无碍!朕倒要看看,有朕护着你,谁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子。”
李离冷笑,你倒是护得极好!
就在此时,殿外的太监来报:“皇上,昨儿个让三皇子卯时一刻来中正殿,三皇子卯时正就在外面候着了。听着奴才说离王爷也刚到,三皇子就没让奴才来通报。”
李睿冷眼竖眉喝道:“那他现在要你来做什么?不知道朕和离王多年未见,还有话要讲吗?”
那名太监吓得腿都有些微微哆嗦,赶紧跪下回话道:“请皇上恕罪,是奴才见着外面太冷,怕三皇子冻坏了,这才斗胆自作主张进来禀报一声,三皇子一直说他没事,就在外面候着,让皇上和离王多聊一会儿……”
李离内心冷笑,果真是好算计。
前有安排他住了三皇子的府邸,后又安排他霸占了三皇子面圣的时间。
李离看着那张和记忆中不大相同的面孔,忽觉得周身冰凉。
不知道这日后,李睿还要给他和三皇子刻意制造多少矛盾。
今日之事看起来虽小,可有些不可缓和的恩怨,就是一件件细小的矛盾堆积起来的。
把他安排在三皇子府,又安排了那么多的探子,想来他就是在府中每日走了几步,叹了几声气,李睿都是知道的。
他要进宫面圣这么重要的事,早就差人进宫禀了李睿,他还找了人提前在朱雀门候着李离。
李离就不信,李睿就是这么巧地忘了他要来,或是三皇子要来。
只不过是想坐山观虎斗,早早地就让对立的双方,摆在明面上,让他们明着去争去斗。
不管是李离此刻出,还是三皇子此时进,想来谁的心里都有怨气。
李离朝着李睿行了跪拜礼,然后道:“今日臣弟已经耽搁了皇兄许多时间,不好再让三皇子候着了。臣弟这就先退下了,改日再来找皇兄叙旧。”
李睿微微颔首:“那十一弟先去母后那儿看看,然后回去好好养病。”
并未提改日再聚的事。
李离也乐得自在,免得两看相厌,还要装作很欢喜的样子。
走出中正殿,迎面而来的少年,用眼睛瞪了李离两眼。
他忽然想起和沈皓泽拌嘴的那个小女孩。
这个少年生闷气的样子,可真没有那个孩子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