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突然的发难,倒是让正房里的气氛瞬间有些怪异。
孟芷溪不知道孟扶桑的这一说辞,从何而来。
照理说,即使孟芷溪平日里,背着府里有做什么出格的事,那也不可能让才第一天回府的孟扶桑知道啊。
不过听到说的是自己,孟芷溪倒也不能像平日里那般自若。
孟芷溪有些紧张,还是要做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说道:“九妹,东西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讲。如今说的是你的事,你倒是还想着拉上我垫背。”
然后她两步跨到杜芝的身边,撒娇道:“祖母,你看看九妹,都学了些什么东西,现在还学会诬陷人了!”
扶桑问道:“那从前说二姐推我下水,就不是诬陷了?”
汤夫人见孟扶桑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一肚子的气,说话也就不再客气了:“老祖宗,你今日若不收拾了这小混账东西,以后这个家里怕是不得安宁了!”
杜芝本就是个没有主见的人,气量又小,再听到二房母女俩的抱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朝着扶桑吼道:“孟扶桑,你给我跪下!”
扶桑倒是一脸淡定,她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抓住了孟芷溪实实在在的小辫子的。
她朝着杜芝问道:“祖母为何要我跪?是祖母觉着我做错了事,说错了话,让我跪的?“
杜芝从在蜀州起就知道,孟扶桑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她也不想和孟扶桑废话,又摆出当家祖母的威严喝道:”我要你跪,你就得跪,这就是我们孟家的规矩!“
“就连你那不成器的爹,我让他怎么样,他都得怎么样!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扶桑嗤笑一声,然后朝着杜芝说道:“祖母好大的威严,原来这京都孟家竟是祖母的一言堂!”
然后她低头嘴角挑起,然后慢慢地从怀中抽出一个令牌,拿在手里认真地把玩着。
头也不抬地问道:“也不知道祖母的面子,有没有这个东西大呢?”
汤夫人当初没有去蜀州,所以不知道孟扶桑掏出的是什么东西,但见杜芝和孟芷溪的脸色都不太好,就问了一句:“你拿着个什么东西在那儿吓唬人?”
扶桑猛地抬头看向汤夫人,饶是调侃地问道:“二伯母真想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孟芷溪当然清楚那是个什么,那是离王的令牌!
若是孟扶桑把令牌正着举起来,别说孟扶桑不用跪自家祖母了,反而是祖母要跪她!
她可再也不想让自己跪在孟扶桑面前了。
孟芷溪认为,孟扶桑是那种很好强的人,又很要面子的人,所以她想让孟扶桑下不来台。
她赶紧说道:“九妹,你还真是会狗仗人势,怎么从小。就只会拿着离王的鸡毛当令牌这招?“
孟扶桑有些好奇地盯着孟芷溪,怎么她觉得这般就能激怒自己?
未免也太高看了她自己吧!
“二姐的话,我会一字不漏地转述给离王的,若是离王知道他的鸡毛,都能这么管用,肯定得在王府多养几只鸡!”
对于孟芷溪,杜芝是寄予厚望的,孟芷溪从小就长得好看,人又聪明,学东西也很快。
杜芝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教养,那是希望能以后把她许给未来的太子,或者是送进宫里做个娘娘的。
如今看她斗个孟扶桑都落得如此下风,这以后还怎么和那些娘娘斗!
杜芝的对孟芷溪的期望,是孟府上下都知道的,所以她爹上任时,就没把她带走,怕她万一错过了什么。
杜芝不由地提醒道:“芷溪,以后你可是要入宫做娘娘的,可别逞一时口快!”
这既是对孟芷溪的提醒,也是对孟扶桑的警告。
你孟扶桑要想得罪了孟芷溪,就要想想她以后的身份。
扶桑倒是没有想到,本就想挑明的事,还能被杜芝喂到嘴里来。
她笑道:“原来祖母知道二姐和六皇子的事啊。”
说这话时,扶桑仔细地观察着孟芷溪,就见孟芷溪的脸瞬间煞白。
扶桑这才又看向杜芝,笑着说道:“孙女先前在梅山县听人说起,二姐化作小厮的模样,孤身进了六皇子府,还为此替祖母担忧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