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宫里走了这么一遭,孟芷溪和六皇子的亲事也就算是真的定了下来。
整个府里都在忙着孟芷溪出嫁的事。
扶桑她们也难得能和杜芝坐在一张桌子上用餐。
大伯母汤夫人,看着只顾着吃饭的杜芝:“老祖宗,您最近可只是顾着二姑娘的亲事去了,可还记得还有比这儿还重要的事?”
杜芝瞟了一眼汤夫人,一声不吭地继续吃着饭。
“为着二姑娘的事,府里天天吵吵嚷嚷的,这三少爷再过两个月就要春闱了。”
一旁喝着汤的二伯母万夫人听到汤夫人这样说,心中很不高兴,还能有比她姑娘出嫁还重要的事吗?
“大嫂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孟玄英考得上考不上还另说,芷溪那可是御赐的亲事,难道准备得妥当一些……”
“二弟妹”汤夫人一声冷笑,打断了万夫人的话:“你这样说就有些不妥了,虽然三少爷是四房的人,可也是我们孟家的少爷。这二姑娘就是再亲,那嫁出去的姑娘也就是泼出去的水。“
万夫人想要辩驳几句,汤夫人可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二弟妹仔细想想,你自个儿嫁给老二后,还有几时顾得了娘家?
再说说三少爷,这么些年了除了几位老爷,好不容易府中出了个会读书的,怎的二弟妹就不为孟府将来想想?”
虽说汤夫人这番话本是有意调侃万夫人的,但是扶桑也觉得最近二房的确是有些过了。
孟玄英往往每日早晨提前一个时辰起床,趁着府中清静才能安心地看上一会儿子书。
可是他们四房的人没法说,也没人会听他们说。
杜芝放下手中的碗筷,冷眼扫了一圈桌上的人:“是不是吃个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
“二房的以后晚上早点休息,别叮叮当当地闹个不停。”杜芝又狠狠地瞪了汤夫人一眼:“人家四房自己都没有说,你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四房会领你的情吗?”
杜芝又意味深长地,把目光投向了扶桑的母亲,拉长了声音说道:”何况咱们的三少爷不是人人都夸才气出众吗?怎么一个小小的科举都应付不了?难道我们还要学着孟母三迁吗?”
汤夫人见宋夫人不说话,又继续说道:“老祖宗这话说得就有失偏颇了,虽说用不着孟母三迁,可是老祖宗对四房也的确是苛待了些。”
”四房的这几个孩子,三少爷和八少爷中不中状元另说,可四姑娘那也是说了江浙魏家的,九姑娘又是太后娘娘亲自留下来问了话的。
虽说四弟是姨娘生的,可说到底都是老太爷的子孙。如今还坐在破破烂烂的屋子里,这二姑娘反正也要出嫁了,老祖宗也是该考虑考虑给四弟一家挪地方了。“
汤夫人闹了这一出,大家这时候才明白了她真正的意图。
万夫人此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大房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大嫂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等芷溪出嫁以后,就要把我们二房的屋子腾挪出来给四房住吗?“
汤夫人笑着说道:”我可没这样说,至于二弟妹要怎么想,我也管不着。“
两个人就开始在饭厅里开始吵闹起来,一点也不顾及自己夫人的身份。
扶桑听得实在头疼:”祖母我吃好了,可以先下去了吗?“
杜芝朝着不悦地点了点头。
扶桑出了门就听巧月有些着急说道:”姑娘,萧公子来了,我把人带到后罩房去了。“
因为前些日子出的那档子事儿,扶桑已经很久不被允许出府门了,正愁没有时间去找萧殊说说清楚,这倒好他自己找上门了。
走回后罩房,萧殊正立在院子中看着扶桑种的川茶花:“九妹,这茶花可是你们从蜀州移植回来的?”
扶桑点了点头,她这会儿哪有什么闲工夫解释,这茶花是李离差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