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望川凑近自己的时候,扶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就听他附在她耳边说道:“让你们宫外的人不要反应太快,等京都城里乱起来了再动手不迟,最好死伤一些府兵。”
皇帝的打算先前扶桑也有所猜测,如今听到他的话,证实了她的心中所想,“可知具体是哪日?”
万望川摇头,“皇上只是让我这半个月紧急戒备。从明日起我就出不了宫了,你们如果要送人进去趁早打算,最迟也不过就这几日必要生变。”
扶桑着急地问道:“那出不了宫消息怎么传递?”
万望川瞥了她一眼,神情中有些怀疑,“都说九姑娘聪明,怎么依我见着竟是有些蠢笨?”
“既然是戒严,连只鸟都飞不出去,又有谁能传递消息?”
扶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细致地琢磨了一番,“我把这个给你,如果离王到时候不配合你,你就拿着这个给他看。”
从袖子里掏出了李离给的令牌,递到了万望川的手里。
万望川接过令牌,在手里把玩着,讥讽着:”看来离王还真是对你好,不过以后这样的东西就莫要再收了。”
“有我护着你,京都城的人不敢轻易动你!在我手里还能对你动手的人,这块破牌子也是保不住你的。”
扶桑听了小声嘀咕道:“这也太膨胀了,还真是混世魔王。”
万望川也不理她,径直登上了等在不远处的马车,马车里露出一只手和她挥手作别。
看着那辆破旧的马车,扶桑才记起上一次见他时,他也没有坐府中的马车,原来万望川那张稚气未脱的外表下,心思竟如此细腻。
扶桑从后门回了府,立马找了孟玄英,“三哥你现在去趟庆国公府。”
孟玄英喝了不少酒瘫倒在床上,听到她的话立刻清醒了不少,“是有什么急事?”
“你一定要亲自见到庆国公,然后告诉他如果近几日京都发生动乱,一定要沉住气按兵不动,等到乱兵进城开始杀戮再动手不迟。”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孟玄英的瞳孔却无限放大,“三皇子要动手了?”
一声冷笑,扶桑冰冷地说道:“这哪里是三皇子要动手,这分明是皇上要动手了。”
孟玄英有些迟疑,“那为何要庆国公按兵不动?”
“三哥觉得,如果皇上知道有人提起知道了他的布局,还会不对这个人生疑吗?”
君心难测,没有人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管他想怎么做,都不想有臣子能猜测到他的行动,更不能容忍他的事情被其他人明明白白地知道。
皇上总是要想表现出,他比任何人都聪明。
殊不知,不管他要做什么,总有人能看透。
而看透的人,大多也是配合着装傻充愣罢了。
当然也有脑子笨点的,或者是过于聪明的,以为可以拿捏住皇帝。
例如此刻正在想要用武力逼宫的三皇子。
扶桑甚至不用去打探,都能知道三皇子这会儿正坐在太师椅上,对着一张京都的舆图和手下的人正在谋划着要何时动手,又从何处动手。
他肯定想不到的是,他的父皇早就在宫中给他布下了天罗地网,而他最终能到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那就是暗无天日的宗人府。
皇帝会让三皇子死吗?当然不会,他会把三皇子关在宗人府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而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在宗人府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是皇帝对其他皇子最好的警告。
孟玄英开口问道:“如果庆国公问我为何要这样,我该怎么回答?”
扶桑不禁莞尔,这酒还真不是个好东西,竟让三哥也有些糊涂了,“我们都能看透,庆国公能看不透吗?现在让你跑上这一趟,只不过是替离王卖个人情给庆国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