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望川道:“八哥有什么事,但问无妨。”
孟应钟思考了许久,虽然扶桑最近都假装得自己不在意很多事,可是作为哥哥孟应钟还是察觉到,她那是刻意地装作不想知道,但是心里始终还是有些担忧的。
“我就是在想,日后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一声吗?”孟应钟诚恳地说道:“或许很多事情我帮不上大忙,但是也可以帮着你们分析一下。”
“回想前些年我们还在梅山县的时候,她一个人默默地谋划了许多事情,而我还一直以为她是在刻意疏远我。
却也不知道……她是在保护我。这两年她的头疾疼得厉害,我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是愧疚难当啊。”
万望川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孟应钟,心里想着平日里都不怎么待见自己的孟应钟,怎么今日会和自己突然讲起了心里话。
他试探性地问道:“八哥这是……”
“你自己说的嘛,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相互扶持,这不能紧着哥哥,妹妹两个人为了家里劳累,我也要出份力不是。”孟应钟很坦诚地解释道。
孟应钟还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只是从未在旁人面前展示过罢了。
念头闪过,万望川很快的就收起了感叹,仔细地思考着他说的事。
如果自己把朝堂之事告知孟应钟,那就是把孟应钟拉进了局,而扶桑好像是特意保护他的。
但是孟应钟说的也的确打动了万望川,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起码扶桑不用那么辛苦。
万望川思考了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道:“八哥说的我知道了,以后若是有什么事,一定会找八哥来商议。”
孟应钟瞬间呆滞,他本来准备了很多说辞,就是想要打动万望川,可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说动了?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用费尽心思想上这么多天,才开这个口了。
当然这时候他们两人肯定也猜不到,孟应钟会为了扶桑做到哪一步。
有些事改变了,但是也并不是完全改变了。
扶桑端着茶水走进书房时,孟应钟和万望川正一起看着一幅舆图讨论着什么,画面倒是无比的和谐。
“你们在做什么呢?”扶桑把托盘放在书案上,笑着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两人一起转过身,朝着她开心地笑着。
“八哥在问我关于行军打仗的事。”万望川爽朗回道。
扶桑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孟应钟,以为他只是一时起了性子,所以也没有在意。
她淡淡地打趣道:“难不成八哥也想要坐上马背,做个将军?”
低着头帮着他们倒茶水,扶桑并没有看到孟应钟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孟应钟的心中发了芽,生了根,然后以迅猛的长势,在不久的将来长成参天大树。
或许在孟应钟这个时候也未曾预料到,有些想法在他的心里悄然地发生了改变。
当然这些改变,都是在很久之后的某一天,突然就会冲破土壤。
万望川在旁边打趣道:“八哥的学识坐上马背可就太可惜了。”
接过扶桑递过来的茶水,他又继续说道:“刚才八哥讲了他对《资治通鉴》的见解,我倒是觉得比你的理解要深刻几分。”
这个万望川真是越来越没正形了,在孟府也是胆子越来越大。
“谁是你八哥,叫你胡说。”扶桑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万望川瞪了一眼。
可是万望川那是谁啊,那是可比萧殊还要脸皮厚的人。
“你的八哥就是我八哥,怎么现在你想反悔了?”万望川用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想反悔也晚了,你也知道我万望川这个人,就是狗皮膏药,沾上了可就摆脱不了了。”
扶桑拿他也真是没辙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正经起来,比谁都正经,这一旦要耍泼皮的时候,又比谁都放得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