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这记性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楠舍就是你和望川现在住的那个院子。”
张白毓悄声笑道:“本来那边院子是有个匾额的,可望川说等你来了,按照你的意思重新命个名字。”
扶桑微笑着点头也不搭话,静静地在旁边听着。
张白毓接着说道:“本来翻修那个院子,也是万府的事。你刚来可能还不知道,望川这些年的俸银和佃租这些收入,都没有给府中上交过。
成亲前,他又表达过想要搬出去单独立户,所以这翻修院子的银子……可能还需要你们商议一下,看看什么时候补回到账上去。”
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扶桑也只能应付地说道:“二夫人,扶桑才到府中,很多事情都还不清楚。这事等我回去和将军问问,再来向你回话。”
张白毓对这个新来媳妇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
先前都听说这个小姑娘在孟府怎样不守规矩,张白毓自然是不会在她还没犯错的时候,就强行去压一头。
其实这点事都不用这个天特意找她过来。
但是张白毓就是要趁着这样的小事,这样大的雨,提醒提醒她,府中的事不该插手的就不要插手。
响鼓不用重锤。
张白毓也不是杜芝那种没有墨水的草包,碰到聪明人就要用聪明人的办法来行事。
见扶桑的衣服打湿了,她又刻意拖着扶桑站了一会儿,这才放了扶桑先回去。
“夫人。”晚夏见自家主子出来时脸色并不太好,压低了声音着急地问道:“可是二夫人她们为难你了?”
扶桑慢慢悠悠地走着,笑着道:“别多想,我这才来二夫人怎么会为难我。”
嘴上说着没事,她的心里却琢磨开了。
万府的二夫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想来这以后内宅的事,肯定也是很有趣的。扶桑以后肯定不能,像在孟府那样横冲直撞了。
今日张白毓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扶桑胆敢从她手里争权,她就要想办法把扶桑他们从家里单独划出去。
如果这话说给万望川听,万望川肯定是一百八十个乐意。
可府中毕竟还有老夫人,扶桑肯定是要顾及老夫人的情绪,还有她这才刚入府,如果就分了家,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当然张白毓可比杜芝难对付多了,依照扶桑刚才对这个二伯母的观察来看,张白毓肯定是只笑面虎。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是财大气粗的笑面虎。
不过张白毓却忘了,如果没有万望川他们这一房在朝中卖命,二房和三房的银子又怎么会来得这么容易。
路过前院和后院那道小门的时候,扶桑还特意地回头看了一眼,的确是空留着一块匾额的位置。
扶桑也是笑着摇摇头,万望川还真是,什么事都考虑到了。
回了他们自己的小院,扶桑朝着晚夏吩咐道:“晚夏你去厨房帮我看看。吃食准备得怎么样了?”
晚夏开开心心地就朝着厨房去了,扶桑赶紧走回屋子准备把湿掉的衣服换掉。
刚走到屋子门口,就看到万望川站在门厅里来回踱着步。
万望川看到扶桑回来了,赶紧把她拉了过来,“怎么二夫人叫你过去,你也不差人来告诉我一声。”
摸到扶桑半边衣袖都湿透了,他的脸色立刻就好了,“是不是她们故意刁难你了,怎么衣服还打湿了?”
“二夫人就是找我去会儿话,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来了,我还要找你帮忙不成。”扶桑推了推他的胳膊,然后朝屋里走着。
“再说了,我这衣服是自己不小心打湿掉的,你可别觉得是府里的伯母太太弄的,回头去帮我出气,到时候又委屈了别人。”
万望川是从茶室出来小解的时候,才听说扶桑被二夫人叫去了,可把他急坏了,生怕二夫人为难了扶桑。
现在听她这样说,万望川还是追问了一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