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不见亮,万望川就穿好衣服用完早餐。看着床上躺着的睡眼惺忪的扶桑,依依不舍地望着自己。
万望川趴在床头,又和扶桑腻歪了一会儿,这才出了门。
接下来的三日两夜,这个院子里就只剩下扶桑自己一个人去应对了。
到了该请安的点,扶桑就带着晚夏去了中厅。
言老夫人和府里的各房夫人也都悉数到了。
扶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站在言老夫人身边,帮着老夫人布菜添茶倒水。
这还是扶桑两世以来,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心中没有一点怨言和不喜,能作为万望川的妻子,这样帮着他在老人家面前尽尽孝心,也是扶桑愿意做的。
言老夫人见扶桑比起做姑娘的时候要乖巧不少,心里也是满意的。
从前听说她在孟府的行事,言老夫人还生怕扶桑嫁入万府后,也和在孟府一样,不懂得分寸,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多虑了。
这般聪明的人,自然是懂得分寸的。
言老夫人对万望川的偏心,那都是藏在心里的。经历过那么多事,看过那么多人,她当然知道谁是真正为整个家族着想,谁又是自顾自己的。
自家的这几个儿媳,平日里的争斗她都是知道的。只是她的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
从上到下都想办法地欺瞒、哄骗着她。她们都以为她老糊涂了,言老夫人也只能装聋卖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不是望川的父亲走得早,这一家子怎么可能搞成现在这样,面和心不和的样子。
好不容易盼到望川长大,言老夫人自然是希望望川能够支撑起门庭,管理好一家事务。
先前听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孙儿,要娶一个侧房出的姑娘,言老夫人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乐意。
但是这些日子,从他们定亲到成婚,万望川着急的样子,她这个做祖母的也都看在眼里。
她知道孟家的姑娘愿意嫁给自己的孙儿,那肯定是有了利益交换的。所以她还担心,扶桑只是应付万望川而已。
为了利益交换来的婚姻,有多凄惨和不幸,从望川的父亲和大儿媳的身上,言老夫人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两日听安插在他们院子里的婢子来讲,小两口在他们的小院子里,人前人后的亲热得都让人下人看不下去了。
旁人都以为言老夫人会因此恼了扶桑,就连二房的都来朝着她说,要让他们收敛收敛。
言老夫人却不这样想。
如果扶桑和望川客客气气的,她才会更加担心。
以扶桑的聪慧,如若是对望川算计,那才是言老夫人最为担心的。
吃过饭,言老夫人散了其他的人,单独留下了扶桑。
“今儿个万望川就去衙门口当差了,你如果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可以直接来和我讲。”
扶桑讨好道:“既然祖母这样说了,那扶桑还真有件事要和祖母相商。”
言老夫人也是哭笑不得,还真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她笑道:“那你有什么事要和我商议,说来我先听听。”
扶桑靠近了一些,然后说道:“昨儿个我和将军商量了一下,想把先前教导我三哥和八哥的先生,请来我们院子里做账房先生,以后还想让先生做孩子的教书先生。”
虽然万望川让扶桑自己安排他们的事情,可扶桑还是觉得这件事瞒谁都不能瞒着言老夫人。
与其让言老夫人事后暗自揣测她的用意,还不如就直接把话挑明了。
柳明这个人,言老夫人是知道的。如果扶桑只是说让他来做账房先生,她可能不会同意,但是听到最后那句,要做孩子的教书先生。
言老夫人心中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