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天气,都能给他们的身体带来异于平常的折磨。
很多将士都因为这样的天气,而搞得一身都是伤病。
所以一到了冬天,他在府中都会让人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现在感受到凉风,再看到扶桑的胳膊上,立刻突起了一些小点点。
万望川就有些着急上火。
若是他自己也就算了,即使伤寒感冒了不过就是喝几副汤药,再蒙着被子睡上两觉,也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可是扶桑的身子有多弱,他是知道的。
这要是她晚上睡觉,有人没把窗户关严受了凉,那不知道要遭多少罪才能好全了。
“如今的婢子也越来越发懒散了,怎的连个窗户都关不严实了?”万望川冷哼一声,手里的动作可没停,加快速度帮扶桑把衣服换好。
扶桑笑着摇摇头,关心则乱。
“不是婢子没关严实,最近几日不是玉尘过来我这边学习吗?”拉着万望川走到榻上坐下,扶桑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跟着玉尘过来的婢子,总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偷听我们在里面讲了什么。
与其看着她在外面垫脚贴耳的,还不如就给她留个偷听的地方。
不然这样的风雪天,她一个不小心在外面摔倒了,我是假装不知道她在偷听呢?还是直接就走出去,让人捉了她。
现在这样挺好的,想要说什么给她们听,就让她们偷听了去。全然当作我们不知道被偷听了。”
万望川这才想起,自家的二伯母还虎视眈眈地留意着他们呢。
现如今孟家也回了,成亲之时来的人,大多扶桑也是没有机会见到了。
这日后他在外当差的时间太多,府中也不能只让祖母给扶桑撑腰。如果遇到事情,祖母能帮一次两次,但是也不能每次都偏颇扶桑。
毕竟都是一家人,明面上也不能厚此薄彼。
还是得给扶桑找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帮手才行。
他想了想,说道:“等过两日我当差回来,风雪也停了的话。你就在我们这个小院里,准备两三桌的宴席。
我把国公府和我们府里走得亲近的夫人,请到府里做做客,你也好熟悉熟悉一下门户这些。”
万望川的用意,扶桑也猜到了一些。
现在正好和万望川提提院子命名的事。
“先前听二夫人讲起,说是你想等着我来给我们这个院子命名。
如今既然要开宴席,我们就以这个由头去请各位夫人。也算是个比较中规中矩的借口,夫人们来了,也不至于什么贺词都没有,提着礼物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万望川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那你可有想好了,要提个什么名字在匾额上?”
想了想,扶桑还是开了口,“我在想,要不我们就用阿娘的名字做引申,想个意思差不多的。”
因为万望川的母亲是替皇家丢了性命的,又因是极其隐晦的事,这个府里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提那件事,更没有人敢提那个已逝的真正大夫人。
在万望川的面前,大家是能回避就回避。
但是天下的孩儿,哪有不思念亡母的。
扶桑虽然不能在早已逝去,她没有见过面的婆婆的面前,替万望川敬孝,但是起码她能帮着万望川一直将他的阿娘记在心里。
在这样一个小小的院子里,保留着她孩儿对她深深的思念。
即使人不在了,只要还有人在思念着她,也算没有真正的离开。
万望川的眼里有些湿润。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这一刻他还是从心底里泛出感动。
将扶桑从对面拉到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然后将头埋进她的肩颈。
她的身上泛出淡淡的清香,让万望川感到无比的动容和踏实。
他压低了声音,嗓音有些哽咽的沙哑,“扶桑,谢谢你。阿娘知道我娶了你,肯定也会替我感到高兴,如今她也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