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夫人还真就拉着扶桑,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和自家的儿媳,在用餐的时候,嘴里一直在讲着万望川小时候的趣事。
大公主也坐在同一桌,免了扶桑给她布菜。
她一直都没有搭话,只是有意无意地观察着扶桑。
大公主也不得不感叹,这样一个小小的姑娘,也不过才做了不到一月的新妇,竟然能如此沉稳。
一点也没让在座的夫人和姑娘,瞧出她内心藏着大事。
大公主忽而明白,为何太后会这样重视这个孟府九姑娘,又为何要一次次地试探这个姑娘的忠心。
作为保皇派的大公主,并不在意未来的太子是谁,只是她容忍不了有谁要对皇上有谋逆之心。
如果今天她的那番话说出口之后,扶桑会有不甘不愿,或是有一点点迟疑,她也不会留着为皇上留下这样一个祸根。
好在那个姑娘的表现,倒是一点也教人挑不出毛病。
让她说这些话的也不是太后,而是皇上交代的事,只是要借太后的名义。
皇家就是这样,谁都带着私心,谁都带着猜忌。
即使太后和皇上的关系再好,那也是彼此带着几分怀疑的。
扶桑几次不小心撞上大公主朝她投来的目光,她都只是淡淡笑着点点头。
她不知道皇上和太后为何这样安排,但是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地。
扶桑他们现在的势力,不可能真的和皇上相抗衡。
但是为何,在这个时候,皇上一定要派万望川上前线?
这是扶桑想不通的,这个时候朝廷并不是彻底无人可用。
一餐饭吃的扶桑心累,看着众人嬉嬉闹闹,她也只能跟着乐呵。
好不容易挨到送客的时候。
扶桑上前扶着大公主,慢悠悠地朝着府门走去。
大公主在上马车前,拍了拍她的手,又故意留下一句,“你们现在也不用这么着急,此刻皇上也还没就真的确定了人选,这事还有迂回的余地。”
扶桑愣了一下,还是淡定地回道:“大公主的意思,扶桑收到了。”
等把客人挨个送上马车,扶桑已是累得精疲力尽。
由万望川牵着回了屋,并没有让任何婢子跟着,还特意将巧月按在门口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到了里屋没了其他人,扶桑也收起了挂了一天,虚假的笑意。
万望川更是心急,着急忙慌地把扶桑拉到床边坐下,“大公主今儿个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一天都忧心忡忡的?”
扶桑的神色微变,把站着的万望川也拉着坐下,“她老人家倒也没有明确的说,只是话里有话地提了,什么北疆的胡人,又说皇上苦于无人可用,最近有些烦心。
听着大公主的意思,大概是皇上和太后心中有意,让你去北疆驱赶胡人和收回失地。”
万望川闻言,脸色变得比扶桑还要难看些,“既然是关于战事的,皇上大可直接朝着我明说,为何要拐弯抹角地通过大公主的口,还要找你来讲。”
扶桑也是丈二的和尚,一点也摸不着头脑。
如果是不知道前世的事,她倒是可以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皇上在试探万府的忠心。
但是前世之事,就如悬在她心头的剑,时时刻刻地让她不敢轻易去想当然。
如果今日大公主只是为了试探人心,那他们要作何应对,才不会让试探变成现实。
君心难测。
他们在猜测皇上的心思的时候,皇上其实也在揣度他们的用心。
又怎么能确定,皇上想要听到的是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