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瞧了瞧屋子里,拂手让巧月先出去。
然后还把身子前倾一些,靠近了扶桑,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就是有些想不通,为何你对你二姐和六皇子的敌意这么大,照着你的性子,应该是完全不把他们的事放在眼里才是,为何……”
扶桑一怔。
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她,更没有人去猜忌这些。
就连李离,也只是分析了其中的牵扯,并没有察觉到她最初对李津的敌意,是有些解释不通的。
因为扶桑在大家都以为,她不认识李津的时候,就已经把李津放在了必死的落子点。
而她对孟芷溪的杀意,仿佛比李津来得更莫名其妙。
这万望川不是李离,他的脑子比李离清楚多了。
万望川对她的观察,可以说是比李离更为细致入微,所以才会对她行事风格稍有一点不同,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出来了。
起码,这么些年李离从未看出她有什么问题,而万望川才和她相处多长时间。
就已经留意到这件事了。
扶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能把自己重活一世的事告诉孟玄英,但是和万望川却没法讲。
不是她不信任万望川,她也相信万望川这样问她,也不是怀疑她。
只是重活一世这样的事情,太过诡异和离奇,而且如果她真的讲了出来,万望川就能接受她的说法吗?
扶桑不禁有些头疼,眉头微微蹙着。
用手扶额,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一阵寒风吹来,带着细细的雪粒卷进屋里,万望川赶紧用衣袖帮扶桑遮挡着。
哎,心中也是暗叹。
自己干什么要问出来,这扶桑这般做肯定是有这般做的道理,没有告诉他,肯定也有不告诉他的理由。
他的确是太在意她了,所以关心则乱。
扶桑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再了解不过了。
为何要问出来让她为难,既是密事,她肯定不好说出口,这会儿子肯定又在担心,她没有说出来,他会多想。
万望川想了想,抚了抚她的头。
然后从榻上站起来坐到扶桑的身后,帮着她揉按着头。
声音很轻,语气很柔,“我就是随口问问,也没想让你一定要回答我的问题。你也别多想,现在不想说就不说,那日你自己觉得自己憋得难受了,想要找人说,你可以找我来说。”
扶桑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好,到了我自己撑不下去的那日,我肯定是要找你诉苦的。”
万望川浅浅地笑着,“昨儿个在皇上面前,皇上故意和我提了萧家老六。”
“怎么回事?”扶桑猛地回身,很是着急,“这好端端的,皇上在你面前提萧六哥是有何意?”
如果不是万望川提起,扶桑都快忘了这号人物。
最近的萧殊太安静,安静得好像在京都城里,都听不到他任何的消息。
一时沉溺在和万望川的小日子里,扶桑怎么就粗心的就忘了,他们是前有狼后有虎。
万望川傻傻地笑着,拍了拍扶桑的手:“其实也没说什么,皇上就说我成亲后,不像从前心思都在差事上了。
不像萧老六这日日都混在宫里,不是陪着皇子们学习,就是在萧娘娘面前伺候着。
而且皇上还说,萧老六最近是越来越懂事了,很多事情考虑得比我周到多了。”
这是话里有话啊。
“最近宫中可还有什么趣事?”扶桑赶紧追问道。
她自然是明白,万望川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提萧殊。
更重要的是,皇上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和万望川提萧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