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万望川志在建功立业,萧殊的心思全在书本上,有什么好比较的。
“爹,你也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我那日只是碰巧在,不想姑姑和咱们府也和其他府一样。尤其是爹在工部这些年,半年没少朝着家里拉大死沉死沉的大箱子。
就算不揭开看,我也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虽然我志不在朝堂,毕竟你还是我亲爹,我总不能看着你走上断头台,还不拉你一把。
虽然你这些年,没有在学业上亲自教导过我,生活上也没怎么关心过我,不过我心里还是明白,如今有的这些,都是阿爹拼来的。
所以为了报答阿爹的生养之恩,儿子这次就先救爹爹一命。若有下一次,那就不是儿子能够帮忙的了。
所以爹还是自己好自为之,那些个贪墨来的赃款,尽早该怎么还回去,就怎么还回去,别到时候抄了家,地底下全都是装的没用完的银子。
到时候还真就是悔不该当初了,那些银子又不敢大手大脚地花,贪墨那么多来光摆着看,有什么意思。”
这些话,萧殊早就想和萧慎讲了,只是一直没有寻找机会。
多少个夜里,他起夜方便,就看到那些穿着夜行衣的人,把后院的地窖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开开合合,从天黑忙到天黑。
他只是看破不说破,这些个身外之物真就有那么重要吗?
萧殊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在哪里大手大脚,爽快地花过银子。
只是无意间在夜里发现,萧慎一个人走下地窖,然后待上一些时辰,然后又满脸忧愁地从地窖里出来。
这就说明,其实萧慎还是觉得手里的银子有些烫手。
萧殊就闹不明白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怎么大家都要为了这些个东西,争得你死我活。
那太子之位,龙椅之争,说到底还不是钱权之争。
若是想得通透些,这些东西都是带不走的,死后这些东西还是和自己毫无关系。
难道人死了,还真的就能吃到上供的贡品?享用献祭的金银珠宝?
萧慎听了萧殊的话,本来一张喜色的脸,瞬间又转成愤怒之色。
“你个孽障啊,我以为你真的醒悟了,原来还是那个死样子。滚吧,滚吧,我实在是不再想和你讲话。”
萧殊乐得自在,转身就走。
什么争斗他都不想牵扯进去,心里安慰着自己,这次就当是报恩了。
从今往后,萧家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和他再无关系。
天塌下了,还有高个子顶着,他既无功名,又无官位,操心这些个俗事做甚。
一头扎进自己的书房里,萧殊想着这扶桑有了身孕,不管万望川怎么样,他作为朋友都理所应当的去看望看望。
而且说是扶桑病得很重,他就更应该去看望看望了。
萧殊是什么人,那是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的人,他可不管现在什么万府萧府的暗流涌动。
拿着上好的笔墨纸砚和一些糕点,趁着天还没黑,就敲响了万府的门。
在星序院的匾额下。
萧殊指着匾额,对着一脸不高兴的万望川笑道:“万望川你这也太功利吧,你怎么不直接把升官发财刻在脑门上。”
万望川也不想理他,他自己都是个死皮赖脸的人,但是都没有见过萧殊这么死皮赖脸的人。
这扶桑和他都成亲了,萧殊还不死心。
“你倒是不想升官发财,那皇上说要萧娘娘省亲的时候,你在旁边使眼色作甚。”
虽然不想理,但是万望川也忍不住嘀咕两句。
他倒是不怕萧殊多想,这事是皇上亲口告诉他的,既然能让万望川知道,那就不是什么太过要紧的密事。
“你个武夫怎会懂,算了不和你讲,我也不是来看你的,快带我去看看扶桑怎么样了?”
萧殊摆摆手,摆出一张不耐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