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叶凡心中翻腾,不是太子殿下被洪流淹死了吗?
“怎么了?叶将军看见太子殿下太惊讶,忘记了规矩?”逍遥无双的声音响彻在叶凡的耳际,“太子府重地,岂是尔等撒野放肆之地,你们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禁卫军立即哗啦啦跪了一地,叶凡在逍遥无双的逼视下,不甘心地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见谅,属下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令?”逍遥无双冷眸睥睨,“本太子今日和圣上商讨国事,未曾见过皇上下过口谕,叶将军,你好大的胆子!”
叶凡猛地抬起头,他收到消息,太子一行遭了天灾,应死之人,又怎会好端端地活了回来。而且,逍遥无双还说,他入宫与皇上商量国事,那就是说.......
他们都上当了!
叶凡脸色大骇,脑海中正盘算着解脱之法,奈何逍遥无双留下的后招,成为了压垮叶凡最后一根稻草。
“启禀太子殿下,属下在骠骑大将军府的暗道中,搜出了两车火药和几封通敌叛国的书信。”柳风行厉声说道,呈上了信函。
剧情陡然翻转,那些禁卫军傻眼了。
早前还耀武扬威,口口声声说文郡主和梅大夫通敌叛国的叶将军,如遭雷击般,脸色如灰。
按照逍遥国律例,私藏火药,那是杀头的大罪。然而通敌叛国这个罪名扣下来,必定诛九族。
朝堂的裙带关系,极为复杂。
这一次,若是证据确凿,不止叶家,凡是和叶家关系亲密的人,都要凉了。
“请太子殿下明鉴,臣是被冤枉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叶凡以头枪地,心底升起了恐惧。
“柳侍卫是本太子的得力助手,听叶将军之言,可是在说本殿下污蔑叶将军了?”逍遥无双冷笑道,他把手中的书信甩到叶凡的面前。
书信上,分明是叶凡的笔迹。
“臣不敢。”叶凡不敢抬头,“叶家对圣上忠心耿耿,绝无叛逆之心。太子殿下,若有人有心陷害,模仿臣的笔迹又有何难?”
逍遥无双嘴角噙着冷笑,以为搬出叶家的功劳,他就不敢拿叶家如何了吗?
“不敢?本太子看叶将军倒是敢得很!私自派兵围攻太子府,假传圣旨,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逍遥无双冷声道,“叶将军不是想要证据吗?本太子便给你看证据,柳侍卫,把人带上来。”
片刻之后,柳风行提着两个男子上来。
梅开芍感受到,站在身旁的子苍,身体明显颤动了几下。她眯着眼睛,逆着光,看清楚了那两名男子的样貌。
他们不就是当初跟随在努巴身边的手下吗?因为梅开芍和他们交过手,加上他们的样貌特殊,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叶将军可认得他们二人?”逍遥无双残忍一笑,朝柳风行使了一个颜色。柳风行会意,解开了二人的哑穴。
那两名男子连忙张口,似要咬舌自尽,却在千金一发之际,被一旁的柳风行,眼疾手快地掐住了下巴,他们咿咿呀呀的叫喊着,朝着叶凡爬了过去。
紧接着,叶家的老管家也被带了上来,他浑身血污,应该是受了重刑。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老管家奄奄一息,整个人匍匐在地,“太子殿下,奴才什么都说了,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叶将军每次面见贼寇,都是奴才负责接待的,求太子殿下饶命啊!”
“本将军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污蔑本将军!”叶凡目眦尽裂,从地上一跃而起,势要杀了老管家,却被柳风行压制住了。
老管家吓得拼命往前挪了几步,抬起颤抖的指尖,指着那两名狼狈的男子,“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奴才虽然老了,但记忆里好,绝对不会认错人。”
“呸,你胡说!”叶凡被柳风行压着,动弹不得,眼中泛着慑人的杀气。
“老奴敢用项上人头发誓,绝对没有胡说。”老管家蜷缩着,畏惧地看向恼怒的叶凡。
“叶将军,你说他们污蔑你,那藏在叶府中的那两车火药,又怎么解释?”逍遥无双说道,“密道修建隐秘,只有你和心腹知晓,别人如何躲过叶府层层守卫,把东西藏进去的?”
逍遥无双字字见血,把叶凡问得哑口无言。
叶凡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喊冤枉,可是任凭他如何喊冤,逍遥无双都无动于衷。
“叶将军假传圣旨,通敌叛国,先压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逍遥无双盯着叶凡,眸底阴寒,“叶将军宽心,待本太子将此事禀明皇上,定给叶将军一个安心的交待。”
叶凡仿佛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下场。成王败寇,逍遥无双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叶家的。
叶家,要完了......
倏地,叶凡如困斗之兽,猛地拔地而起,力气之大,打了柳风行一个措手不及。叶凡全身胀满了金色气息,手中的长剑随着他起跳的动作,在半空划了一个半圆的弧度。
他和逍遥无双的距离很近,那一剑,险些从逍遥无双的胸口划过。
逍遥无双眸色一沉,抬起手拍出一掌,叶凡想要避开,却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个佝偻的身影,挡在了叶凡的面前。
一口鲜血从老管家的口中喷溅而出,那双沧桑的眼眸,夹杂着懊悔,不甘,乃至坚定.......
老管家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与梅开芍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