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茯苓惶恐地看着海棠,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有,这分明是我捡到的……”
海棠皱眉:“行了,我大人有大量懒得和你计较,还不快滚!”
“你!”茯苓气的面上涨红,她哭道:“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东西?”
“这胭脂的品质上乘,压根不是丫鬟买得起的!”茯苓搅着手指巴巴掉眼泪:“这分明是我捡的……应该归我才对!”
说话间华源姗等人走近,华源姗见状斥骂:“这是吵什么呢?”
“禀小姐。”海棠抢先说:“茯苓捡到了奴婢的胭脂,却想要据为己有,奴婢气不过才与她争辩了几句。”
“你这是颠倒黑白!”茯苓气的直哭。
华源姗不耐烦地斥骂:“行了!不就是为了盒胭脂吗!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她质问:“长姐呢?”
“小姐她……”茯苓尚未说完,就又被华源姗抢了话头。
“你是长姐的丫鬟,不伺候在长姐身边提醒她准时赴宴,在这里拦路算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去请长姐来!难道非要爹爹一直等着她不成?”
“不劳父亲与妹妹等我,我不是来了么?”就在这时,华源昭慵懒的声音响起。
华源姗转头就见华源昭不紧不慢地走上来,哪怕眼前这人已经不是当年的第一美人,周身优雅典贵的气质仍半分不减。
暗暗翻了个白眼,华源姗面上还维持笑意:“长姐既然来了,那就一同入宴吧。”
心中却是暗道:等会儿在皇后面前失仪,别提嫁三皇子了,让你在满城贵胄面前再也抬不起头。
华源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只道了句:“好。”
华丞相携华源姗走在前,独留华源昭一人走在后,仿佛华源姗才是真正的华家嫡女一般。
华源昭却是分毫都不在意,不紧不慢地跟在华源姗身后,无人注意到她脚底的石子在脚下灵活滚动。
就在华源姗抬步换脚的一瞬间,华源昭精准地将石子踢了出去。
只听华源姗一声惊叫,就摔了个狗啃泥。
“小姐!”海棠被吓了一大跳。
这好端端的平地,她家小姐怎么还能摔跤呢?
好在路上平坦,华源姗身上也不过是沾了点尘土罢了。
华丞相看着灰头土脸的华源姗,不禁骂道:“你看看你,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怎么走路都能摔跤!”
说完,他气的甩袖走在前面,没再多看这边一眼。
华源姗憋屈地不敢吱声,只恶狠狠地瞪向华源昭。
华源昭无辜的仰头望天,满脸写着:管我什么事?
海棠替她擦干净脸上的灰尘后小心地提议:“小姐,您的妆花了,咱们可要回去补一点?”
“回什么回!”华源姗没好气地骂:“你是要害我迟到丢脸吗!”
“奴婢不敢。”海棠忙跪倒在地。
华源姗闭了闭目,将这口气忍了下去。
“方才那盒胭脂呢?”华源姗忍怒道:“就在这里补!动作快点!”
一直用余光注意这边的茯苓看到她们打开胭脂盒子,悄悄松了口气,对着自家小姐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华源昭嘴角微弯,眼底笑意堆聚。
到了山顶,便要准备入宴。
山顶早早便聚集了各家公子小姐,华源昭的目光落在众人身后捧着锦盒的小厮和丫鬟身上,拧了拧眉。
这是什么情况?
华源昭扭头看向一旁的茯苓,茯苓却也一脸迷茫,不知为何别人都是带着礼来的。
“长姐,您怎么空着手来啊?”
好不容易赶上来的华源姗见华源昭站在原地不动,阴阳怪气地道:“长姐不会不知道,入皇后娘娘的宴,是要献礼的吧?”
她扯开嘴角嘲讽,看这次华源昭能怎么办!
山顶庙前佛乐庄肃,木鱼声哒哒作响,众人三两分列于殿前。
小沙弥念经声飘荡,声音却不叫人觉着压抑,细听下去只叫人觉着心平气顺,世间烦恼皆散。
“春日宴何时有献礼的环节了?”茯苓不禁嘟囔。
往年也没有这个习俗啊!
华源姗嘴角弯起嘲讽的笑,夸张地说:“午时皇后娘娘可专门派了人通知……长姐不会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才装作不知道吧?”
午时?华源昭皱眉,不用想便知是这位搞的鬼!
这回献礼通知的这般急促,众人来时却都带着礼物,想来是早就得了风声。
“什么不知道?”
忽而有人插话,几人回身看去,就连顾长肃含笑走来,一派儒雅随和,无半点之前的暴躁。
“殿下。”华源姗悄悄红了脸,掩唇叹息:“没什么,只是在与姐姐说献礼的事儿。”
她浅浅地笑着说:“姗儿怕皇后娘娘不喜欢姗儿的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