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源昭偏头听着,心里细细思量。
如今她看原身的记忆,宛若雾里看花,很多事情都看不真切,只有个模糊的印象而已。
通过今日这说书人的言论,和这段时间她的观察来看,这个朝代的风气还算是开放。
言论自由,百姓议论皇家事也不论罪。
对女子的限制也没那么多,楼中亦有年轻男女一起来听书,男女大防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就连说书人说起这些事儿,众人也多是当个笑话来听,而不是当什么需要忌讳的秘密。
“……且说那日刑场之上,少将军一骑一长刀,刀尖直指三皇子三殿下……”
“……说那迟那时快,打远处传来高呼——”
说书人一拍桌,拖了长腔喝:“刀下留人!”
“……华大小姐死里逃生,看破情缘,于法场之上割发断情……”
华源昭满头雾水,茫然地看向茯苓。
“小姐,您割发了?”茯苓倏而瞪大了眼。
华源昭忙摇头,她不是!她没有!别瞎说!
这位说书人口中故事只有两分真,旁的都是瞎编乱造,怎么博人眼球怎么来。
华源昭听他说了这么一场,倒像是在听旁人的故事似得。
直到醒木又一拍桌,她才恍然醒来。
说书人喝了盏茶歇了歇嘴,又开始说起前朝宫中野史。
“……这华家大小姐曾也是倾城美人,可当真论起美貌,却又难比琼徽长公主半分。”
“且说那琼徽长公主,本是南诏皇帝的掌上珠……”
“……先皇一见而倾心,以城池为聘,以金屋藏娇……”
“琼徽长公主诞下皇子后,先帝大喜,几度欲易储,以江山供养这对母子……”
华源昭讶异地一挑眉,心说到底是哪个皇子皇妃,这么牛?
“……奈何红颜多薄命,琼徽长公主产子伤身,未过几年便随着一场大病香消玉殒。”说书人长叹息。
底下却有人嗤笑出声:“难不成我朝江山,还要南诏人来做不成?”
茯苓捏着半串糖葫芦听得入迷,闻声忧心忡忡地嘀咕:“之前护国寺中,便是十四王爷的狐狸害了皇后娘娘,这十四王爷不会真的想要夺江山吧?”
“什么十四王爷?”华源昭茫然地问。
茯苓呆呆地说:“琼徽长公主就是十四王爷的母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