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骂声立时堵在嘴边,干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王爷。”华丞相最先反应过来,尴尬地拱手行礼:“贱妾鄙陋,叫王爷看笑话了。”
华源姗忙理了理幂篱,没好气地骂报信的玉兰:“你这小贱蹄子,贵客上门为何不报!”
玉兰吓得白了脸,忙跪地请罪,口称冤枉。
那马车上又无家徽,看上去穷酸得很!她怎么会想到里面坐着十四王爷!
“住嘴!”华丞相恶狠狠地瞪了这两人一眼,侧开身子往里让。
“王爷来此,直叫寒舍生辉,下官——”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顾辞含笑打断华丞相的话,抬手将他扶起:“本王不便久留,也本不该入内。”
华丞相喏喏应声,尴尬地笑了笑。
他是朝中重臣,的确不该与这位有什么私密的关系。
“本王的一个朋友生了重病,本王情急之下,才请了华大小姐上门诊治。”顾辞慢条斯理地说:“华大小姐为了避嫌,这才扮了男装。”
“她能看什么病……”华源姗不服,小声嘀咕道。
华丞相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陪着笑说:“原来如此,下官还以为小女顽劣,又跑出去玩了呢。”
“华大小姐素来规矩,哪里来的顽劣?”顾辞淡淡地说。
华源昭在旁边听着,悄悄朝着这位投去感激的目光。
好人啊!
又与华丞相寒暄了几句,顾辞才转身离去,临走前折扇轻展,揶揄地对着她眨眨眼。
“日后还要有劳华神医了。”
华源昭被他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还要强撑淡定的模样送他出门,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顾辞悠悠走向马车,马车绕过街头时,赶车人已经换了一个。
谨言撩开车帘入内,跪在马车一角看向他,几度张口又无声的闭嘴。
靠在车壁上,顾辞手中折扇轻敲手心,良久后才开口:“想问什么?”
“主子……”谨言试探着问:“您为何要救华大小姐?那日春日宴上她差点害您背上谋杀皇后的罪过。”
他们不杀她都已经是仁慈的了!
顾辞敲着手心的动作一顿,半阖着眸子平稳地说:“春日宴后顾长肃将她捉入狱中……本王原以为她躲不过这一劫的……”
那时他们动不动手都不重要。
“现在救她,是因为她不能死。”顾辞镇定地说。
“因为容世子和她的关系?”谨言问。
顾辞却摇头,他攥紧了折扇,轻叹了口气:“袁淳风素来是个硬骨头,自杀这种事,不适合他。”
“他自杀的时候华大小姐也在……”谨言恍然:“您是怀疑……”
“袁淳风很可能告诉了她什么,所以才敢自我了结。”顾辞颔首。
谨言眼睛一亮:“推背图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