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哭笑不得地看着几乎要吵起来的两人,并没有劝架的意思,反倒是觉着好笑。
先是劫法场,后是假传懿旨,这容岫怎么尽做些不长脑子的事儿?
他这般行事,迟早要将整个镇国公府拖下水!
容岫被华源昭扯着袖子一通质问,心虚地缩了缩鼻子,干咳了声说:“今日你被带走后,我确实进了趟宫。”
华源昭冷静了些,仍盯着他不放。
容岫扫了眼站在旁边的顾辞,才接着说:“皇后姑母告诉我,自打闹鬼流言冒出来后,太后便卧病在床,昨天夜里更是发起高热,直到早上才好些。”
“所以……”华源昭松开他的袖子,悄然攥紧了拳。
“皇上下令,命顾长肃三日结案。”容岫低声说。
华源昭在瞬间想通了关节,苦涩地笑着看他:“你怕我留在牢里会成为替死鬼?”
茯苓闻声急的快要哭出来,心里只觉着委屈,她家小姐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遭遇这样的事?
“要不是容公子非要拉着我家小姐验尸、解毒,我家小姐也不会遇见这样的事!”茯苓满脸的愁苦,一时间口不择言,对着容岫指责道。
要不是容公子,她家小姐怎么会研究什么致幻药,又怎么会被三殿下带人抓了个正着?
“茯苓。”华源昭捏了捏茯苓的手,示意后者冷静一点。
她帮着验尸解毒,不过是钱货两清的生意与买卖,牵扯到这种事里也是有人在背后算计她而已。
小哭包的这番指责,虽是在维护她,但却有点站不住脚。
可容岫没有说话,反倒是满脸的自责,看向华源昭的眼神都带着愧疚,俨然是将茯苓的话听了进去。
“为今之计,华大小姐只有远离京城才能保全性命。”顾辞轻咳了声,意味深长地说:“待等到日后有足够的机缘,再回京也不迟。”
这天底下哪里还有比推背图更丰厚的机缘呢?
得推背图者可晓古今知未来,亦可得这天下!
“谨言,送华小姐一程。”顾辞转身对着谨言吩咐,又对着华源昭拱手说:“谨言是我的心腹,定会将华大小姐送往安全地带。”
“华大小姐,江湖路远,山高水长,愿后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声闷哼,身旁的谨言如木柱子般歪倒在地。
谨言身后,石斛放下手尴尬地笑了笑。
与此同时,容岫一掌劈在顾辞的侧颈,将人彻底砸晕过去。
“你!你这是做什么!”华源昭错愕地低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轻巧的将这两人搬上马车,容岫抬手在华源昭脑门上敲了下:“怎么,真准备听他的一跑了之?”
“不、不跑还能怎么办?”茯苓呆滞地问,她们不是已经越狱了吗?难不成还要回去?
“越狱是为了给你家小姐保命。”石斛斜了眼茯苓,噘着嘴说:“但想要还你家小姐清白,还是得把这案子查清楚。”
容岫得意地弯了弯唇角,接着说:“我带你在京郊藏起来,咱们保命查案两不误!”
他说着,轻轻在马屁股上踹了下,载着昏迷两人的马车溜溜哒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