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容岫孤身走在林子里,凭着记忆寻到了华源昭说的平缓地。
顾忌着致幻药的药效,容岫没敢靠太近,免得中招惹麻烦。
可他放眼望去,这里方圆中哪儿还有人?
“昭昭?”容岫提高了音量喊,警觉地攥着拳环顾四周。
难不成他又中了致幻药?昭昭配置的药就这般厉害?
“华大小姐?华源昭?”
容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可回应他的只有簌簌晚风。
他试探着上前,踏入了华源昭离开时所说的地方,直到踩断了地上的枯枝后才惊醒。
他没有中药,五感仍在,感官所及处不见她。
容岫这下彻底急了眼,火急火燎地在四周寻觅线索。
他尚未走几步,忽而听见石斛焦急的声音飘来。
“……公子要是知道了,定会生气的!”
容岫微微一怔,眉心紧蹙成结,当即放轻了脚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夫人若知晓你办事不利,也会生气。”
“公子将华大小姐疼的和眼珠子似得,要是他知道我给华大小姐下药,定不会饶了——”
石斛还没说完,容岫就控制不住冲了过来,对着石斛质问出声。
“你把昭昭怎么了!”
石斛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瞪着眼睛看他。
“公公公公——”
公子!
容岫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揪起,咬牙切齿地逼问:“说!”
石斛没防备,被他这么一吓,手里的匣子不受控制地滚落在地。
匣子裂开瞬间,里面咕溜溜滚出来几个小瓷瓶。
给石斛传信的人早就没了踪影,独留石斛一人在这里瑟瑟发抖。
“小祖宗,属下还没下手啊!”
石斛颤颤巍巍地求饶:“这是夫人寻来的致幻药!您小心点!”
这要是踩碎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容岫皱着眉,盯着他看了数息才将人放下。
石斛长松了口气,忙跪在地上将瓷瓶挨个捡起,小心地收到匣子里。
这些东西可是夫人废了不少力气才找来的,好在没事!
容岫看着跪在地上的石斛,沉声问:“你们把昭昭弄到哪去了?我娘到底要你对她做什么!”
石斛呆了呆,在短暂的犹豫后扑上来抱住了容岫的大腿:“公子,属下也是被逼的啊!”
容岫嫌弃地看他,石斛将他的大腿抱得更紧,讨好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夫人就是想让我将这从各地搜集来的致幻药拿给华大小姐看看。”
“看看?”容岫嗤笑,明显不信。
石斛干笑,他总不能说夫人的意思是将这些药挨个给华大小姐下一遍,借此来逼华大小姐配置解药吧?
不过夫人那般英明,大抵也清楚他不可能背着公子给华大小姐下药……
这么一想,石斛顿时有了底气,重重地点头表忠心,顺带转移话题。
“公子,您不是去找华大小姐了吗?”
容岫心中不安,横了他一眼才说:“没找到!”
石斛讪讪地看他,突然明白这位方才到底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