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观察着她的神色，逐渐有了信心，她接着说：“苏姨娘虽然蠢笨，但也不是一点用都没用，老夫人……”

“你什么时候被苏氏收买了？”

华老夫人突然打断她的话，她半靠在太师椅上，目不斜视，不怒而威。

常嬷嬷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讨好地对着华老夫人笑着：“老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婢跟了老夫人半辈子了，怎么可能被收买呢？”

她可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打小就跟在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怀疑谁，也不该来怀疑她啊！

华老夫人神色依旧是淡淡地，自从那日华源昭说她身边有人误导她，让她以为自己没病后，她便将手下人排查了一遍。

却唯独没想到，有问题的会是这个多年来看似对她忠心耿耿之人……

可话又说回来，也唯有一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常嬷嬷，才能叫她如傻子似的被哄了这么多年吧。

“原本我是不愿意信的。”华老夫人不去看她，只瞥了眼桌上的冰糖雪梨。

毕竟有多年的感情在，她也一度怀疑自己调查错了，甚至怀疑过有人在挑拨离间。

可越是查下去，真相便越是明显。

“老夫人……”常嬷嬷拿不准她话中意思，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向华老夫人。

“奴婢一心为了老夫人，多年来绝无二心啊！”

华老夫人半阖着眸子，眼帘下泄出的余光满含讥讽。

“这么说来，是我冤枉你了？”华老夫人嗤笑。

华老夫人淡淡地说：“既然如此，这送苏氏上路的事，就由你来办吧。”

“什、什么？”常嬷嬷难以置信地看她，老夫人的意思，莫不是要她亲手杀了苏姨娘？

“来人。”华老夫人提高了音调唤。

门外早有人候着，闻声进来时手里捧着托盘，托盘上摆了三尺白绫。

“常嬷嬷，苏氏屡次对老夫人下毒手，如今你表忠心的时候到了。”来人俯下身子，盯着常嬷嬷的眼睛，意味深长地在她耳边说：“老姐姐，你可千万别犯糊涂啊……”

这白绫要是没套在苏氏的脖子上，死的可就是你了！

常嬷嬷直愣愣地看着白绫，心里阵阵发寒，她逐渐发了狠，咬牙拿起了白绫。

“老夫人放心……”

……

山洞中，华源昭简单检查了下宫女的情况，悄悄松了口气。

“还有救。”

“这都能救？”石斛惊愕的瞪大眼睛。

且不说这宫女都快成血人了，就她心口上那一刀，也有一掌来长，难道这都有的救？

华源昭急着救人，头也不抬地说：“她运气好，还剩一口气，你们出去，我大概要两个时辰！”

石斛还想再问，被容岫一脚踹了出去。

他拍拍衣摆，拎着呆在原地不肯动的茯苓的后脖领子往外走，顺带补了句：“救醒了赶紧问问谁在幕后下黑手，免得生变。”

华源昭嗯了声，倒也不含糊，直接将人拎到研究所里。

前脚刚将人救醒搬回山洞，后脚便将才配好的解药给她灌了下去。

宫女悠悠转醒，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双眼瞪得极大。

“醒了？可记得是谁给你下的药？”华源昭第一时间凑上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