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村里人还不够,还专门挑出江,周,郑,几家来骂。
柳慧娘跟几个妇人去劝了两回,不仅没劝动,还惹来一堆难听的谩骂。
江青山跟周长栓商量着,去县衙问问情况。
官差也没说是抓捕还是带去问话,只是把人带走了。
周长栓恨极了,“我以前还觉得吴嫂子讲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所有的婆娘都一个样。”
江青山道:“我听说官差来的时候,那样子可凶了,半点笑脸没有,咱俩现在去问问,至少套点消息回来。”
“问?你以为衙门是那么好进的?别说进了,你就是想从看门的嘴里问点事情,没有银子也是不成的,就咱们的这点家底,恐怕不够问三句话。”
“这么坑的吗?”
“哼!我今儿去广阳府,听人说这位县太爷又纳妾了,他来这儿不到一年,这是第二个小妾了,而且他每办一次喜宴,就要收一次礼,还有中秋端午过年……那些商户都要崩溃了。”
江青山有点不理解,“他也不怕累死。”
周长栓本来挺生气,听到这话,噗嗤笑了,“你操那心,兴许县老爷就爱把美人摆在那儿看呢?”
俩人还是步行往广阳府去了,刚走到一半,就碰见蔫头耷脑,甩着旱烟杆回来的吴贵。
周长栓:“村长,你回来啦,这可太好了,我们以为你被抓了呢!”
江青山觉得他脸色不对,“村长,是不是县衙的人跟你说什么了?”
吴贵还是气呼呼的样子,经过他俩,一个人闷头往前走。
周长栓跟江青山就在后面追,一直快到红叶村,才撬开他的嘴。
吴贵背着手,转过身阴阳怪气的学着县太爷的口吻说道:“杜大人讲了,你们村有能人啊,居然能想到炸山找水,既然这么能,也替别的村找水吧!”
“什么?县太爷让你帮别的村找水?那要他这个县太爷干嘛?”周长栓气道。
吴贵冷哼,“你以为县太爷是干嘛的?天真!”
江青山道:“县太爷不是忙着娶小妾嘛!”
吴贵想抽烟,于是蹲在路边找火石打火。
周长栓跟江青山也一起蹲在路边。
“唉!今年咱们村的税,要比别的村多一倍。”
“什么?”
“啥?”
吴贵有气无力的摆手,“你俩别嚷,小声点,我耳朵又不聋。”
周长栓:“凭什么呀?我们炸山找水,费用都是我们自己出的,关他县太爷什么事。”
江青山:“他是眼红我们的庄稼能正常收割,别的村恐怕就艰难了。”
吴贵点头:“是这么个意思,杜大人说,如果不这样做,恐怕会惹其他村子的嫉妒眼红。”
江青山了然,“看来找水是借口,单独加我们的税,才是目的,唉!本来以为找到水,日子能好过点,现在看来,还是一样难过,这个狗官!”
周长栓想了想道:“等秋收过了,我去广阳府找活干,至少要把这个年熬过去。”
江青山点头:“我也去,咱们搭伴做泥瓦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