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面对她的突然袭击,小七已经躲的很从容了。
她没练过什么轻功,全凭自身的灵活闪躲。
俩人绕着廊柱,你追我逃,有好几次都差点撞到人。
丫鬟婆子们都在慌乱躲避,只有君莫染不躲不闪,
偏又扰不到他,所以这副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杨修善跟魏子霖匆忙出来制止。
“住手!都住手!”
“凤兰停下!”
魏子霖很沮丧,不是他教不好,是杨家这位嫡小姐本性使然,根本掰不过来。
管家把护院找来,才拉开两个小姑娘。
跑了好几圈,俩人都气喘吁吁,但又谁都不服谁,跟俩小斗鸡似的。
厅中,杨修善居首位,君莫染坐于他右侧,魏子霖坐左侧,两个小姑娘站在中间,等着挨训。
杨修善捧着茶,也没喝下去,又放下了,“这事得怪我,之前写信告诉凤兰他爹,我得了一把好弓,说了要送与她,时间一久,我就给忘了……要不这样吧!小七,我再着人寻一把好弓,这把就给……凤兰,如何?”
原本他都不用跟江小七商议,只需要下令即可。
但……看着小姑娘倔强的小脸,他实在说不出命令的话。
魏子霖赞同,“听说你是小姐的伴读,既是下人的身份,怎能跟主子争东西,于礼不合,你不仅要把弓献出来,还要给她道歉赔罪才是。”他说的其实很正常,瞧瞧玉竹她们是怎么做的,就明白了。
至于杨凤兰的错处,他自会处罚,这是两码事。
主仆尊卑,不可逾越。
江小七忽然抬头看他,水汪汪的眼睛,写满了受伤跟委屈。
小姑娘被打击到了。
她可以不喜欢尊卑,但是她懂,她不是真的七岁小娃娃。
她也很想潇洒的说一句,老子不稀罕你的东西,把弓扔下,再义无反顾的离开。
可是不行,她忽然想起来,她要在杨家混一个读过书的马甲,她不可以走。
杨凤兰得意洋洋,“听见没有,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下次见到我,记得要给我磕头行礼!”
玉竹心疼了,看看老太爷,又看看自家公子,急的不行。
江小七静站了片刻,然后低头把弓取下,捧在手上,再抬头时,眼神坚定倔强。
总有一天,属于她的东西,没有人可以让她交出去。
“这样才对!”杨凤兰欢喜的上前,正要伸手接过。
“等等!”一直作壁上观的君莫染站了起来,锐利的望向杨凤兰,吓的对方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君莫染而向杨修善,“此事是祖父做的不妥,与她何干?”
杨修善被外孙怼了,偏还觉得自己理亏心虚,“也有理……那你说如何办?”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祖父不该同时许诺两人,既如此,这把弓暂时由我保管,十日内,谁先背完劝学篇,便交给谁。”
众人皆惊。
魏子霖更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小娃娃还不认字吧?”
一个大字都还不识,她能背得完劝学篇?
同时,他又担心的望向自个儿的学生。
虽然读了两年书,但资质真的不敢恭维,要她背书,还不如打几板子来的痛快。
俩都糟心,其实也不算谁占谁的便宜吧?
果然,杨凤兰不依,“这算什么?表哥,你干嘛要帮她?我才是你妹妹,我不干,这弓本来就是我的,她是下人,是奴才,她不配跟我争!”
君莫染目光渐冷,“你是谁?”
杨凤兰:“……表哥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