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虎喝道:“我家少爷的事,轮得着你来过问?你只说放不放人!”
宋辉为难道:“其实这丫头并无太大过错,只是她带来的那只豹子,是凶兽,万一伤着人如何是好?我只是想让她把那只畜生交出来,但她不肯,我原想她为何如此胆大,不知仗了谁的势,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常虎想扇他,“宋辉,你想暗示什么?”
宋辉撩眼看他,眼神带着几分得意,“我没有暗示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还有,你一个小小的家奴,也敢对我大呼小叫,若不是看在君少爷的面上,老子非折断你的腿不可!”
常虎被他阴狠的眼神吓到,刚刚燃起的气势,瞬间暗了下去。
就在这时,君莫染忽然道:“宋辉!”
宋辉佯装恭敬,“君少爷有何吩咐?”
君莫染,“烦请你通报一声,我要见杜大人。”
宋辉很意外,“大人早已休息,况且天还未亮……”
君莫染:“事情紧急,必须现在!”
宋辉更疑惑了,“那得先告知管家,由管家去通报,君少爷恐怕要等一等,不如还是明日一早再来吧!”
君莫染眼中藏着风暴,“常虎,你去!”
“好咧!”常虎才不怕,别说一个小小的县衙,就是知府大人的府衙他也敢闯。
杜明礼正抱着新纳的小妾呼呼大睡,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杜大人起床气可是很严重的,“谁呀?敢吵老子睡觉,活的不耐烦了吧!”
常虎站在院里,隔着阻挡的家仆大声喊道:“杜大人,你起了吗?我家少爷要见您,有紧急情况,耽搁不得,耽搁了会要命,您的官职可能就不保喽!”
一柱香后,他跟君莫染面对面坐着,其他人都被赶了出去,宋辉也是。
杜明礼看着眼前的少年郎,有种恍然落寞的感觉。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位少年郎,匆匆几十年,岁月不饶人啊!
杜明礼略一抬手,“君少爷请喝茶。”
他虽是一县之长,但跟出身名门世家的君莫染比起来,他感觉自己还是矮了一头。
君莫染碰茶杯,单刀直入问道:“杜大人惧怕宋辉?”
杜明礼刚捧了茶正要喝,闻言停住,“这是哪听来的胡话,本官怎会惧怕一个小小的捕头。”
君莫染道:“若非如此,怎会听从他的意见,为了寻得豹骨不择手段……大人请听我说完。”
杜明礼要插话,被他打断。
君莫染又道:“前些日子刑部有密报奏上,边关叛逃者中藏有南越奸细,他们随着流寇难民从蒙州城出发,逃往北方,最终目的地是卞京城,他们沿途搜集情报,绘制地形,只等有朝一日攻打北元,一举拿下北元。”
杜明礼惊出一身冷汗,“竟有此事?”
君莫染笑了下,只是这笑容凉入骨,“刑部已派人秘密查访,巡查官员已进入广阳府地界,我还听说最近广阳府周边闹土匪山贼,祸及百人,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杜明礼道:“本官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你又从哪得知?”
君莫染微微垂下眼睛,“这就不劳大人操心,我自有我的法子,大人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写信询问,已有人秘密奏报送往刑部,大人却要在此时纵容宋辉行事,小心有人参你渎职之罪,反正你只是末流小官,最适合拿来挡箭!”
杜明礼砰的一拍桌子,“本官是天宝二十八年圣上钦点的新科三甲,兢兢业业……”
君莫染截住他的话,“宋辉做了这档子蠢事,若有人追根究底,最后背锅的只能是你,所以,他坑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