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中,无论是谁,都不敢小看年仅十四岁的江欣儿。
她年纪虽小,但经营思路成熟,管理能力更是非同一般,瞧把他们管的规规矩矩,服服帖帖就知道她有多厉害了。
商行有明确的赏罚制度,每个新招的伙计都要熟练背诵,并且通过统一培训,才可以上岗。
江欣儿的目光扫过他们,她只看不说话,把几个小伙计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仔细回忆着自己可有差错。
“行了,你们都去忙吧!”主子发话了,大家如同被赦,纷纷松了一口气,迅速跑开。
江欣儿蹲下来捧起弟弟的脸,叮嘱道:“留儿在这里玩,要乖乖的,姐姐有事要离开片刻,等姐姐忙好了,便带你去吃饭,好不好?”留儿的眼神总是瞟来瞟去,很难集中注意力,所以江欣儿在跟他说话时,喜欢捧着他的脸,让他盯着自己。
王妈妈道:“姑娘放心吧!奴婢一定把小少爷看好了。”
江欣儿点头,“红鸾,你也留下,还有你们几个,多留心,别叫他跑到街上,外面马车多,万一撞着可不得了。”
“是!”众人应下。
她带着阿桑跟邹管家上了楼。
商行的管事,领着账房,还有两个执事已经等在书房。
“姑娘!”几人见她进来,连忙恭敬的弯腰行礼。
尽管他们当中有人已经四五十岁,做这一行也有几十年,可是对于江欣儿,跟下面的那些小伙计一样,他们也不敢有任何轻视,因为这小姑娘心智比他们这些人加起来还要成熟精明。
江欣儿坐到书桌后,淡淡的撩了下鬓边的发,“阿桑,去备茶。”“是!”阿桑出去了,邹管家却抱着账本,站到她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江欣儿微抬手,“你们几位坐吧!”
管事跟账房都坐了,执事只做了一个,剩下一个人站着,不敢坐。
江欣儿笑了,“陶经理,你这是等着我兴师问罪吗?”她喜欢用现代称呼,多么简单明了。
陶然紧张的后背湿透,“姑娘,属下有罪,请姑娘责罚。”
阿桑带着一个小伙计捧着茶盏进来,先给她上了茶,再给其他人。
欣儿捧起茶碗,轻轻拨开上面的浮沫,语气极淡,“说吧,你又干了什么?”
陶然一看她这表情,更紧张了,说的磕磕巴巴,“那个……那个我把货发错了,原本要发往南越并州的香皂,我给送到发往卞京城的货船上,现在船已发出,怕是追不回来了。”
欣儿放下茶杯,脸色很不好,“这种低级的错误,是你应该犯的吗?”
陶然给她跪下了,“不该,还请姑娘再原谅我一次,绝没有下回。”
商行管事吴徵站起来求情,“姑娘,陶经理家中出了变故,他忧心操劳,以至于出了差错,也是情有可原,要不然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陶然感激的望向他,只差老泪纵横。
江欣儿却转头跟邹管家交换了一个眼神,邹管家轻咳了两声,道:“陶然,你家中出了事,完全可以跟吴管事告假,若需要银两周转,只需跟账房说明原由,便可支取一笔银子,姑娘当初召你们时,就已言明,你们进了江家,便是江家的人,只要你们用心做事,忠心为主,你们的生老病死,一切困难,江家都会管到底,切不可因一时困境挺而走险,做出背叛江家,背叛姑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