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裘家的家族生意,有很多弊端,问题很多,也很严重,如果没有江氏的竞争,可能要过十几年才会显现。
裘沛之骂道:“江欣儿,做人别太贪,你把我逼急了,对你没有好处,大家鱼死网破,难道是你想看到的吗?”
欣儿好笑道:“裘家铺子经营不下去,你不去找找自己的原因,反倒整日把眼睛盯在我身上,岂不好笑?”
裘沛之甩开扶着他的人,想要逼近他,又被燕归拦下,“裘家是百年商族,我们世世代代经商,我们能有什么问题,是你们把价定的太低,这是不正常竞争,所以我才要去告你,告到你倾家荡产为止!”
阿丑插了一句,“话不能这么说,咱们两家都种麦子,今年收成都一样,但我家晒的好,挑的也好,价格卖的贵些,你家缺了太阳,不肯过筛去除杂质,收价低了些,那能怪谁?你总不能要求所有人的价都一样吧?”
裘沛之怒吼:“滚!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狗奴才!还有你,野杂种,滚开,别碍着本少爷的眼!”他自感反驳不了,就把怒气撒到别人身上。
燕归反手抽了剑,架在他脖子上,声音低低的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阿丑吓了一跳,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冷静!冷静!犯不着杀人,真的犯不着。”
欣儿盯着燕归的背影,觉得奇怪,自打来了沅京之后,燕归时常不知所踪,下一次出现时,眼中的戾气便又重了些,今天更是把剑背在身上,这里是京城,他也不是剑客,何需日常佩剑?
阿丑好不容易才把他劝好,把人按住,“走走,咱们出去说。”他对欣儿点了点头,便拖着燕归出去了。
欣儿指着裘沛之,直摇头,“你好歹也读过圣贤书,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们陛下就在隔壁,要不要让他来听听,或者我们去找你爹,让他来评评理!”裘老爷虽也是老奸巨猾,但毕竟多吃了几十年的饭,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裘家下人把他劝住,又是给他顺气,又是替他抚胸。
裘家的管家站出来,道:“江姑娘,你们江氏产业多,地盘铺的大,不如这样,你们把城北的铺子撤掉,咱们就从中间划分,以后江家的铺子不要再来城北,我们呢,也不去城南开店,如何?”
欣儿挑眉看他,“你指的是琼衣坊还是百里香,或者是四季如春,达通四海?”
管家面色不好了,硬着头皮说道:“我指的是江氏,不是某个铺子。”
欣儿转头看着吴徵,“吴管家,你认为呢?”
“这个……”吴徵的小心脏随着她的提问,也跟着抖三抖,因为他刚刚得知裘家也是霍家姻亲,这是个三角关系,连起来就是说,他跟裘家也是拐着弯的亲戚,虽说吴霍两家的亲事有可能作罢,但……这种时候,他什么都不好说。
欣儿没有立刻回答,“这我得好好想想,在我离开沅京城之前,会给你们一个答复,就这样吧!送客!”
裘沛之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临走时,又给了她一句忠告,“天下之大,生意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得了的,总得给别人留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