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伍停下脚步,“你不怕再被俘虏吗?”想想这几年暗无天日的生活,他以为金宝会想要过安稳平淡的日子呢!
周金宝道:“咱们吃亏就吃亏在没学武,跟个愣头青似的横冲直撞,就是去送人头的,你瞧那几位,有武功傍身,多威风,我要是有那么一身武功,我也能建功立业,干出一番事业。”
江小伍道:“我现在没想那么多,只盼我们能平安回家,我想我娘了,还有没见过面的弟弟,当年我走的时候他还在母亲肚子呢!”
周金宝垂首叹息,“对,先回,我也只能跟你们一起回邑城,不晓得是个怎样的地方。”
白九找来了烈酒,又磨了把刀,递给欣儿,“动手吧!”
欣儿看着昏迷中的人,又看了看手中明晃晃的刀,吞了下口水。
刮去腐肉,说的容易,可真操作起来,谁干谁知道。
欣儿握刀的手控制不住的抖起来,白九看的着急,“你别抖啊!”
常虎端着水盆,背靠门站着,也急道:“对啊!你这一抖,我的心也跟着抖,这可是剜肉啊!”
欣儿做了两个深呼吸,道:“你俩闭嘴!”消过毒的刀子划破皮肤,里面流出脓血,需要全部挤出来,白九在一旁打下手。
等挤的差不多了,还得再划开,把里面腐坏的肉刮掉。
“嗯……”原本应该昏迷的人,突然醒了,仰起头瞪着她,“你在干什么?”
被他这一吓,欣儿刀偏了,划的深了,君莫染疼的吸气。
白九不得不点了他的穴,“公子,你忍忍啊,我们在给你刮骨疗伤,这伤口再不处理只会更严重,所以……所以只能这样。”
君莫染被迫躺着不能动,只好看着帐顶,但身体的触感是清晰的,“我是不是第一个?”
欣儿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听到他的问题,明显愣了下,但很快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学过医,跟我一起去邑城的小老头是个神医,不过亲自动手还是第一次,连药方都没开过,但你不必多想,我惯会使刀。”
君莫染放在床板上的双手抠住床面,可见忍痛忍的有多辛苦,“多谢!”多谢你拿我做试验,还说的心安理得。
欣儿换了把小刀,清理余下的腐肉,“其实你不必如此。”不必为了她以身犯险,矿井底下太凶险了,他们差一点回不来,何必呢?
君莫染望着飘飘荡荡的帐顶,“我……不再愧疚!”
欣儿冷笑了下,“原来如此。”
六年前,他心有愧疚,总觉得欠她什么,这回好了,一次性还清,他才是心安理得了,但……
欣儿道:“可我现在欠你的了,那怎么办?”
君莫染闭上眼睛,感觉到她冰凉的手指按在伤口上,“不用还!”
欣儿接过药粉,盯着他的脸,“君公子,你这人素来口是心非,我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最喜欢说反话,你说的不要就是要,说的不喜就是喜,说的不用还就是要还的意思,我这么理解一定没错,所以我一定要还,不如我们成亲吧?”
君莫染惊道:“什么?”
欣儿在这一瞬间洒下药粉,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开始包扎了,一切就是那么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