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眼中有了算计,“明日你们还要去卖鱼吗?”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欣儿又道:“不如这样,你们把鱼都卖给我,我再替你们去卖鱼,如何?”
余叔吃惊道:“小姑娘,你就不怕南越人大开杀戒?再说你长的这样好看,万一……”
“是呀!是呀!我从他们的船边经过时,就听见上面有好些女人的哭声,据说那位南越诚王是个喜欢美人,船上掳了不少,什么人都有,听说路过岸边瞧见那美貌的村姑,也要抢到船上去,被他们玩弄一番,又给扔下河,简直天理不容。”
余婶朝他们使眼色,“说这些做什么,吃你们的酒吧!”
众人闹到半夜,熄了火,便陆续睡去了。
次日一早,欣儿跟着他们下河捕鱼,到了晌午时份,她租了余叔的船,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若是回不来就当是买他的,收了几百斤的鱼,放在船上,便要走了。
余叔捧着银子,心中不忍,“要不我还是陪你们去吧!我会水,若是情况不对,大不了我跳水,再游回来。”
欣儿转头看到余婶带着两个幼儿,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们俩人就够了。”
小丫头捧着糖罐,依依不舍的走到她面前,“姐姐,我分你一块糖,你可千万要小心,别叫坏人捉了去。”
欣儿接受了她的好意,不过那糖太黏手,她不接,“等姐姐回来,给你买糖葫芦。”
还是有人自告奋勇,给她们带路。
他们这些人也不是傻子,小姑娘要去裕门关,绝不仅仅是卖鱼,兴许就是去刺探情报,所以他们也不敢多问。
一名少年,撑着一艘独木舟,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蔡钰坐在船后划着浆,仰头望了望天,有些无奈,他是飞贼,现在又沦为船夫了。
渔船顺水而下,行了一个时辰,才隐约看见几艘黑压压的双层战船。
这是小型战船,船身有两层,两侧绑着几艘赤马舟,上有甲板,有守军,下有浆手,船头竖着一面巨大的猩红帆旗,绣着谢字,谢西远的谢。
欣儿让那少年回去,自己跟蔡钰慢慢向船队驶去。
少年不放心,犹豫了片刻,也划着浆跟了上去,欣儿发现了,“你跟来做什么?”
少年道:“我昨日来卖过鱼,他们应该认得我,你自己去,未必就可以。”